秦非在某個岔路口前,曾經將一只原本打算往左的老鼠踹向右邊,那老鼠在地上打了個滾,撞上墻壁被反彈回來后,跌跌撞撞地向右邊跑去,絲毫沒有要回來的意思。要讓一個人對另一個人產生信任感, 對于秦非而言,大概就如同吃飯喝水那樣簡單。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掠過餐廳的墻角,那里擺著幾只碩大的黑色塑料袋。
畫像的身體,玩家們或多或少都偷偷打量過,只是那張臉沒有人敢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想得的確不錯。
不僅拒絕了三途,他甚至又向三途他們提出了一個新的要求:“這件事對我來說很重要,我需要你們幫忙。”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有玩家倒抽了一口涼氣。
三途被他手里的麻繩捆的死死的。“這你就不懂了吧,像我們這種看過主播上一場直播的都知道,這個主播就喜歡刺激的,場面越刺激,他就越冷靜……”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秦非的狀況實在算不上好, 時間還剩最后一分鐘, 怎么看都是兇多吉少。那會是什么呢?
鏡子里出現的的確、毫無疑問的,就是秦非。渾身濡濕的女鬼黑發垂至腰際,纖細如紗卻又堅硬似鐵,纏繞在談永的脖頸上,越來越緊,如同一張鋼絲絞成的鐵網,寸寸劃爛他的皮肉。觀眾們沒有看錯,村長的確是懵了。
任務提示就一定是對的嗎?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
這小東西,到底是在幫忙還是在添亂?!但其他人和他可不一樣。
“唔。”秦非點了點頭。
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孫守義再次點亮蠟燭,用微弱的火光照向那本書。
“老板娘,我叫王明明,家就住在后面十二幢,今年高二,學校讓我們暑假做義工,我可不可以來你店里幫忙?”這就意味著,又有玩家要因此犧牲。
華奇偉飛速開口:“是一個穿著一身明黃色布袍的中年男人,手里拿著一個很像佛塵的東西。”
就像那個誰一樣……蕭霄腦海中閃過一個模糊的面孔。
但也不一定。
可是,大家分明都在活動中心里啊!蕭霄上前幾步,望著秦非,不好意思地摸著后腦勺:“還好找到你了,那走廊上真的好嚇人……”
秦非眸色微沉。六千。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直到剛才。在這些形制都一模一樣的門中,王明明家的門異乎尋常的顯眼。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房間正中擺放著一張由數十張小方桌拼湊而成的巨大餐桌,桌上擺滿各色食材,花團錦簇,餐盤整潔鮮亮,食物的香氣撲鼻而來。“他發現了盲點!”假如12號不死。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蘭姆想要掙扎,但憑借那雙介乎于孩童與青少年之間的孱弱纖細的手臂,他根本無力抵抗那個女人的力量。還打個屁呀!“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你、你……”語畢,他將指南遞給秦非,搖晃著那面紅色的導游旗離開了義莊。
這老頭,還真是賊心不死啊。
就像秦非剛才所提問的那樣,獵頭玩家的存在無疑是破壞了直播時玩家之間的平衡。
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
他原以為自己還要在外面等很久才會見到秦非他們,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秦非的名字已經突然出現在了新人榜上。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她還能好好地說話,這說明她的傷勢還沒有嚴重到致命的程度。
“天……亮了?”蕭霄伸手, 五指穿過乳白色的濃霧,神色有些許恍惚。
原來是這樣。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蕭霄人都麻了。
但,來都來了,樣子總還是要做的。安安老師的眼睛瞬間雪亮!陣陣吱吖聲響迸發,四人的視線齊齊被吸引過來。
作者感言
安撫好可憐兮兮看著自己的少年版污染源,秦非起身,走到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