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窄的電梯緩慢下行, 電梯四面貼著各種各樣的廣告單,還有電子喇叭持續不斷地播放著音樂。
想到一路上藏匿在霧氣中的那些怪手,眾人一時間竟不敢下車。
那里的地面上有一個四方形的入口,暗紅色的燭火光亮自那處傳來,一道通往地下的臺階正顯露在光影中。
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秦非還記得他初見導游時,同樣是1%的好感度,背后卻還綴了一句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
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
“噗呲”一聲。原來玩家所需要做的,僅僅只是隱藏好自己的身份——隱藏好鏡子中的,真實的自己。
他準備拿3號當肉盾。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
又來一個??程松是老資歷的獵頭,不至于信口開河,想來他應該是借助了某種道具的力量,才能夠如此精準地預判時間。他的目光向走廊右側盡頭飄去。
“不過問題不大。”“太謝謝你了。”秦非終于將一切理清,渾身都是干勁。他采取了一個迂回婉轉的方式給鬼女答復。
內容標簽: 驚悚 無限流 打臉 升級流 輕松 規則怪談突然異化的14號雖然看上去十分危險,但比起外面的1號來還是要溫和得多。都是在逃命,怎么大家差的這么多啊??他像是在演恐怖片,對方卻像在演偶像劇。
程松看起來并沒有要和刀疤算賬的意思,凌娜不想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給秦非惹麻煩,于是干脆利落地換了另一個話題:“我們在那邊發現了一間奇怪的屋子。”假如他被客廳里的遍地血污嚇成驚弓之鳥,忽略掉了門后的細節。或許是沒有想到秦非會做的這么絕,導游愣怔片刻,神色在一瞬間松動下來。
“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林業已經躺平認命了:“秦哥,你說。”
系統不會干涉這種行為嗎?長時間滯留低級世界,聽上去很容易破壞玩家與玩家之間的平衡。
直播大廳陷入了新一輪的沸騰。“天哪,我快要氣死了,好不容易才走到這一步,要是主播能再早點發現這些苔蘚的秘密就好了。”見秦非不配合,蕭霄也不敢再多說,兩人安靜地坐在大巴最后一排。
大腦叫囂著想跑,可渾身僵硬得像是化成了一塊石頭,沒有一處地方能動彈得了。不能被抓住!
這似乎能夠給他帶來不小的便利,他對老奶奶點了點頭:“嗯嗯對,早上好。”下一秒,就在秦非碰到它的瞬間,黃袍鬼就像是吃進去什么毒藥一樣,身型猛地一僵。這個邏輯本身就有問題。
蕭霄:“……”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
所有人都玩了命的往前跑,蕭霄一馬當先的沖在逃亡隊伍最前端,不知是不是他過于高超的逃命技巧惹得僵尸們不高興了,三只僵尸緊隨其后。秦非似笑非笑地望了他一眼。“他說了什么?”孫守義壯著膽子靠近。
主播那張清俊的臉上似乎閃過了一抹思索。這種好事并不常發生。蕭霄忽然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偷偷往秦非身后挪了兩步。
“艸我真是服了,老婆可不能死在這里啊。”他鬼使神差般彎下腰,伸手去撿。
“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說著兩人都有些不好意思起來,摸著后腦勺道:“我們才剛通關第一個副本,身上也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可以表達謝意,秦哥以后要是有什么事用得著我們兩個,隨時喊我們都可以!”
蕭霄:“……”甚至連那種劫后余生的輕松感也完全沒有在他身上體現出來。
“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格一直是這樣!”可這種道具,從來只會出現在那些天賦技能已經進化進化再進化、自身積分也早已累積到一定高度的大神身上。粘稠的血漿以一種十分反物理的方式向上流淌,鋪在在臺階上,像是一道血色的瀑布。
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鬼火默默道了聲晦氣。
“我要替一號懺悔他偷窺的罪。”“太恐怖了!狗逼系統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秦非覺得自己的身體變得異常輕盈,他以一種第三人的視角冷眼看著他的軀體從半空中墜落,看著行人尖叫著在他身邊圍成一個圈,看著那輛車的司機被警方押解著從車內走下。
神父抬頭看向秦非。笨蛋蕭霄站在秦飛身后一臉懵逼。
秦非揚了揚眉。蕭霄所擔憂的事最終沒有發生。
它被前面三棟排列整齊的樓棟遮擋著,平日鮮少有人出入,大門連鎖都不上,被E區工作人員當做閑置的雜物間使用。緊接著,一只干枯蒼老如樹皮的手緩緩從里面伸了出來。
唯有秦非,神情平靜中甚至帶著些許愉悅,步履輕松地踩在雜草與碎石之上,還能抽空回過頭來打趣徐陽舒:“你家院子,布置得真是很別致。”但這不重要。
作者感言
有人露出不忍直視的表情,似乎覺得蝴蝶不應該這樣對待一個上了年紀的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