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鬼女的手腕蹲時鮮血淋漓,皮肉撕裂的傷口包裹著白森森的斷骨,看上去十分瘆人。秦非睜眼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間臥室里的床上。
但……這只能說明一點。
既然要主動出擊,他們是不是應該現在就去村子里其他地方找找線索?秦非一攤手:“猜的。”秦非在4號戀尸癖的房間里曾經親眼看到過那個掛墜,里面一點兒液體也沒有。
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他們是打算繼續去探索副本沒錯,卻還沒來得及出發。談永頭腦發脹,耳邊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逐漸匯聚成嗡嗡的轟鳴,他的大腦混沌一片,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一桶滾開的沸水中那般焦躁不安。可是,他們的時間就只剩下這么一點點,難道還要他們一間屋一間屋地去搜不成?
修女雙手交握成拳放在胸口,語氣虔誠而又小心翼翼地發問:
秦非輕輕“嘖”了一聲。這個問題,或許只有像金發男這樣的NPC才會不明白。
“若我所言有任何不實,主會對我降下責罰。”有節奏的敲擊聲回蕩在院落中。“神父神父神父……”
青年面帶微笑地聳動了一下肩膀,語氣輕松地道:“還記得咱們昨天遇見的那個老頭嗎?”
秦非也很愿意休息一下,他的腦子現在有點亂。說完這些后他安靜下來。發生了這么恐怖的事,那些排隊的居民卻全程沒有半點反應,連眼神都沒有分給他們一個。
眼前的雙手皮膚蒼白異常,淺淡的血管和經絡被幾近透明的皮膚包裹著,顯得十分不健康。宋天終于明白過來。秦非鎮靜地向著二人頷首,邁開長腿,一步一步朝門邊走。
當秦非捧著它們向前走時,它們的睫毛在不斷地震顫。這一覺便睡了近兩個小時。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
也有不同意見的。薛驚奇思忖片刻:“八成是有問題。”黃袍鬼大約每隔十五分鐘便會現身一次,一見到秦非就追個不停,也不知道究竟是為什么。
“我說到做到,一定不會食言。”老板娘好像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我不是那個意思……哎呀,反正你去打聽打聽就知道了,他們天天在小區里和人家吵架。”可當房門打開后,外面卻什么也沒有。
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在強烈的求生欲驅使之下,他這一刀刺的竟還算迅捷,若是沒有任何防備的人,興許真的會被他捅中。凌娜抬起頭,這才意識到,不知何時,兩人已經穿過走廊,來到了一扇門前。一下、接著一下,越來越大的力道撞擊著華奇偉所在的棺材。
那玩家還想再說什么,被他旁邊的人拉了一把。徐陽舒險些背過氣去!門旁,左邊僵尸依舊被困在糯米圈中動彈不得,而右邊僵尸見玩家們回來,木木呆呆地站起身,上前幾步,又一次將自己的頭遞向秦非——
一旁拿刀的那人聞言也驚了,直接出言回懟,“那六個棺材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廂房中抬進祭堂的,當時還好好的,現在怎么可能不見了呢?”
能夠攻略npc的技能,未免也太逆天了。玩家:“……”
然后他看見自己進入了副本世界。是個新人。
不過。“噓。”守陰村,又是什么地方?
這個插曲,令玩家們對秦非的身份愈加深信不疑。就算秦非把自己的手劃爛,醫生也不會來。
根據《馭尸術》中記載的方法, 將人煉制成活尸的步驟不算繁瑣,但其中很重要的一點就是,那人必須全力配合。四面斑駁的墻壁圈起逼仄的空間,濃厚的壓迫感漫溢在空氣中。
“也是,這都三天了。”“你們排著,我先走了。”秦非向林業和凌娜點了點頭,揮手轉身離開。
就像秦非之前遇到的那個黃牛那樣,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是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工作的。“我都能殺死污染源了,你怎么就那么確定,我玩不過蝴蝶呢?”
不遠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今后你要是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請務必隨時向我提。”秦非鄭重其事地說道。
日日夜夜,他們生活在這做迷瘴籠罩的村莊,正常地吃飯、喝水、生病、衰老。
聲音太輕,秦非聽不分明,只覺得那吟誦漫長得不像樣子,頭頂的烏云來了又去,血月時隱時現,而吟誦卻始終不曾停止。反光的油漆在頂燈照耀下晃得人眼前模糊一片,秦非向那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一個十分奇怪的細節。
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還差得遠著呢。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
12號說的沒有錯,他的確就不是12號的里人格。不對勁。
作者感言
“倉庫里有一些舊年留下的書信,我順著信件上的地址上網搜索實景地圖,搜出來的只有一片荒山野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