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剛才播報的副本名是“狼人社區”,狼不狼人的秦非暫且看不出來,“社區”倒是體現得十分明顯。若是死在這種用腳趾頭都能看出的漏洞里。“這個主播抽中的身份好棒啊,可以在NPC中間吃得這么開!”
“咯咯。”
“你是說,你要辦的事必須在里世界進行,想讓我們幫忙維系表里世界的翻轉狀態?”鬼火總結道。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爺,說話時帶著點辨不清是哪里的鄉音,黑瘦佝僂,但看起來身子骨還算硬朗。在見識過車外的怪手以后,刀疤對這個直播世界的認知顯然更深了一些,這里不僅危機四伏,還充斥著各種用科學常識難以揣度的生物,那司機……
秦非身后的空氣在瞬息之間扭曲,而后,那個人就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那里。
林業還想再問,但是老板娘已經不想說了,將幾人往店外面轟:“你們該走了,我要關店了。”
蕭霄站在秦非身后,緊張得連呼吸都快要停滯了。……“別扇他了!來扇我!我臉大,來扇我啊!!!”
他望向秦非的目光中寫滿欽佩,眼神亮晶晶的,像鑲滿了水鉆的貼紙一樣,牢牢粘在秦非的臉上。可新的問題隨即又出現了。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進去!”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閉嘴。”在短短一分鐘之內,秦非對鬼火說出了三途曾說過的一模一樣的話。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
下午天還沒黑時他去找導游套近乎,當時導游接連后退了好幾大步,起初秦非還以為導游是社恐過度抗拒和人接觸,但他在退至另外三名玩家身旁后便不再動了。
“孩子,你在哪兒?”談永身旁那人見狀一驚,忙伸手去拉他:“談哥,你干嘛去?”
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秦非在副本中因疲憊與傷痛而緊繃的精神逐漸松弛下來,骨縫中流淌著柔柔的暖意,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溫水里。
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出了一聲鴨子叫:“嘎?”蕭霄和林業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
玩家們必須在一個副本中首次探索、并首次通關同一條支線,才能夠獲得獎勵。“如果, 被遮擋的部分后面不僅僅是單一的答案呢?”
上面只有淺淺一層紅色。
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并讓玩家只能在自己的屬性面板里查看,為陣營任務賦予了和陣營顏色一樣的私密感。
“我是一名……”秦非吞下不合時宜的“唯物主義者”五個字,目光從光幕中那長得不像話的一行行職業介紹上掠過,徑直落在最后一句上,“基層社區工作人員。”
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
他似乎并沒有看見秦非,自顧自抬著手臂,僵硬而木訥地寫著字。這鎖頭只是插進了鎖孔里,根本就沒有扣上。
薛驚奇并不敢因為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個比他年輕了好幾十歲的少年而對他抱有絲毫懈怠。車上的玩家是有定數的,在大巴最初的規則中就有過播報,旅客一共18人,秦非在醒來的第一刻就暗自清點過人數,車上也的的確確坐了18個人。“……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圣嬰們三三兩兩地在活動區中打著轉,不時有人上前同其他人搭訕,對話卻都沒能持續多久。
6號捂著腹部,笑得直不起腰來,他仿佛已經看見秦非接下去的凄慘模樣。這還是秦非開始直播以來頭一回獨自在副本中醒來,目光所及的范圍內完全沒有其他玩家的影子。“目的地已到達,請大家有序下車——”
四肢僵硬,口邊泛著白沫,漆黑的眼睛空洞無神地望著天。再說了,這個導游從一露面起就臉色慘白,說話磕磕絆絆,行動起來也十分僵硬。
會不會是就是它?亞莉安看著秦非,臉上堆起一個發自內心的、陽光燦爛的笑容來:“你好,我看你的賬戶里已經有3000多積分了,請問需要直接幫你辦理晉級嗎?”
雖然不可攻略,但根據秦非在這個副本中積攢的經驗來看,即使是不可攻略的鬼怪也并非全是攻擊屬性的。
5%、10%、15%……最后停留在了一個驚人的數字上。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那是蕭霄、三途和鬼火。殊不知村長早已在林守英出現的第一時間便似一陣風般離開了祭臺,不知沖往什么方向去了。只有秦非自己知道,npc對他如此客氣,真實的原因或許還是受到了他天賦技能的影響。
在醫生的記錄中,蘭姆共有24個不同的分裂人格,恰好對應了24名圣嬰。等到副本結束、進入結算空間以后,她要好好問一問12號,他對這個副本究竟掌握到了何種程度。餐廳是第一案發現場,這很明顯,那道痕跡是自餐廳由內向外進發的。
她搓了搓手,視線在玩家們當中輪轉一圈,像是刻意想要得到誰的認可似的。
四面八方傳來的注視就像一道道探照燈,秦非站在無形的舞臺中央,一舉一動都無所遁形。“看,孩子們就在那里呢!”
作者感言
紅色的紙錢串在檐下左右搖擺著,在一片刺目的白中格外顯眼,充斥著不詳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