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號神態淡漠地看了秦非一眼, 冷冷地轉過頭去,對著眼前的空氣發起呆來。
孫守義看了一眼秦非,見他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斟酌著言語道:“老爺子,所以那些失蹤的游客?”都怎么了呢?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三途是在綜合評估過她與鬼火的實力、以及兩人的投入獲得比后,認真得出的結論。
“沒什么,我們就隨便轉了轉。”男人語氣冷硬地回答道。
話未說完,被華奇偉粗暴地打斷:“你有什么用!”在秦非連貫而有序的誦讀聲中,黛拉修女看向他的目光越來越柔和。雙馬尾見宋天沒死,清秀的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刀疤正偏著頭與程松低聲說著什么,一邊說一邊抬眼打量著秦非,臉上閃過玩味的冷笑。村長:“什么樣的大爺?”
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
那些心中有所想法的人,在動手之前,也必須要好好掂量一下,自己是否能擔得起成為所有人公敵的后果。
但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去冒這個險。“我來這里是有事要辦。”徐陽舒十分順從地回答了秦非的問題,“剛才我說過,我的老家在這里,我沒有騙人。”而且,即使白不走雙,秦非也同樣不能一個人回到義莊。
導游的身形倏地定在原地。眼看那邊折騰得差不多了,秦非伸手握拳,抵在唇邊輕輕咳嗽了兩聲。
半掩著的玻璃窗外,若隱若現的人聲遠遠傳來,嘈雜而連結成片。那是一雙雙巨大而瘆人的血紅色眼睛,飛快地浮現在地面上、墻面上、道路兩旁的枝干上……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
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其實秦非不清楚狼人社區的活動中心在哪。他們住的這棟宿舍樓一共只有一扇大門,一樓還有兩扇通風用的窗,現在外面都堵滿了人。
是字。
秦非確實是這么想的。細細密密噴灑在秦非的皮膚上。秦非卻并沒有猶豫,畢竟,鬼嬰頭頂那被填滿了半截的進度條就是他最大的保障。
直到遇見秦非,他才忽然意識到。
灰色的帽檐下,導游的視線不斷在青年和車載電話之間游走。“不行了呀。”
尖叫聲已經醞釀完畢,在還沒來得及沖破喉嚨之前,鬼火被秦非從后面一把捏住了下巴。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這個怪也太好笑了!一副被糟蹋了心意的表情是鬧哪樣啊。
棺材里的徐陽舒已經裝不下去了。秦非倒抽一口涼氣。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
車廂內一片寂靜,落針可聞。秦非安撫地抬手揉了揉他的發頂。利用規則誤導玩家。
別說后門或是窗戶,就連狗洞都沒有一個。三人站在一地殘破的木板前面面相覷。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
秦非此刻狀態卻與他們截然不同。青年僅僅只是站在那里,都能令人清晰地感受到他的神采奕奕,像個小太陽似的。
上次見到這個長著大翅膀的人時,鬼嬰就已經開始疑惑:“還愣著干嘛,快跑啊!!”
“當然是——”秦非拉長聲調,溫柔地給出了絕情的回答,“不行的。”“我美麗又聰明的老婆。”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
屋內的黑暗很快如潮水般退去,出現在秦非眼前的一切陌生又熟悉。走廊內昏沉的燭火將他的臉色映照得半明半暗,那帶著鐵銹氣的面具緊緊貼合在他的臉上。只有零星的幾滴血,大概是2號向他們走過去的時候留下的。
青年眉目微斂,語氣輕柔而繾綣,不像是在給恐怖直播的觀眾們解密,反倒如同密友之間隨意的閑談:
“到——了——”修女站在布告臺上,雙手合十放在胸前,嗓音甜蜜地問道。這是他這次從教堂回來后的第三次日落。
聯想到追逐戰開始前眾人在墓碑之間打轉的情況,秦非信手拈來地編了這個謊。
“那白方一定會盡快行動起來的!”
“對。”頭上傳來的痛楚還在繼續。
“這你就不懂了吧,薛驚奇的直播風格一直是這樣!”剛才在早餐鋪門口也是,他分析出了信息,也不在乎周遭圍了一圈不知是不是他陣營的玩家,就那么大大方方地公開了出來。苔蘚,就是祂的眼睛。
并沒有看見那兩個人的身影。
作者感言
鏡中人平復了許久呼吸,終于將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