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追逐戰剛開始的時候,秦非被血修女從地下室轟上來的那會兒,567號玩家就已經站在了告解廳前面。而祂想解釋的好像還不止這一點。
有其他靈體投給它一個怪異眼神,似乎是在嫌棄他的癖好太變態。可接下去發生的事,著實已經超出了他的理解范疇。“還好,我們大家都回來了。”凌娜由衷地感嘆。
直播行進到如今這個節點,早就已經沒有什么共享信息的必要了,玩家們分團隊求生的對立局勢非常明顯,程松不可能把自己畫了地圖這種事告訴秦非。一浪接一浪的喧嚷聲幾乎快要將天花板震翻。線索就在眼前,偏偏就是收集不到,幾人不舍得走,依舊磨磨蹭蹭地擠在屋子里,像一群老鼠似的往各個角落里鉆,試圖尋摸出些許不同尋常的細節來。
確實擦得干凈,锃光瓦亮的簡直能照出人影。1號對應1聲,2號對應2聲……以此類推。
神父的話音落下,秦非依言,將板磚再次送上前。此時的祭臺早已擠滿了人。蕭霄心臟狂跳,他怔怔地望著門外的走廊,結結巴巴地開口道:“大佬、你、你怎么知道……”
視線交匯,雙方均是一愣。
真正得到過醫生關照的人,只有——副本進行到如今,秦非已經可以猜出一部分人的隱藏身份。“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
走廊上一觸即發的危險空氣漸漸褪去,有玩家面容冷漠地關上門退回房間里。
“真是很抱歉,對于他的死,我也很遺憾。可是我能有什么辦法呢?人生嘛,總是這么無常,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一個先來。”可,無論主播在臥室門口怎么做,那對夫妻對待他們的態度似乎都沒什么差異。
這種自己入土以后就成天想著帶走其他人的家伙……蕭霄只能祈禱,希望他的親戚當中千萬別有這樣的人。夜色將他平日清潤溫和的神色掩去,露出更原初的輪廓來,顯得比白天冷峻風了不少:“有什么必要呢?”導游舉起鈴鐺,抬手輕晃,尖銳刺耳的鈴聲瞬間穿破霧氣,宛若一道道利刃般,刺入所有人的耳中。
“快去找柳樹。”
秦非在過道上走著走著, 突然發現身后的腳步聲不見了, 他回頭這才意識到周圍空無一人。
然后,秦非就看見鬼女頭上的好感度條動了一下。為此,程松費了很多的口舌。大家都是對手,在生死面前,誰又能一直對他人保持善意?
秦非反應奇快,在極強的慣性趨勢下閃身,身體帶動腳下急急轉彎,在撞上去之前險險避過。空氣中充斥著刺鼻的氣味。蕭霄嘴角抽搐,這下他終于可以確定,秦非剛才就是在玩他。
“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只需要保持心靈的潔凈,榮光終會降臨。”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
加上又拿到了這么特別的身份卡,認定他一定可以堅持到直播結束。
被修復完善的告解廳安然立于它原本的位置,那些殘破的木片和石子都已經被修女收好,完全看不出這里半天前還是個廢墟。秦非沒有買一分錢的票,免費圍觀了一場鬧劇。她們穿著血一樣鮮紅的衣袍,長著血一樣鮮紅的眼睛。
那張青灰色的鬼臉肌肉緊繃,即使表情一如既往的僵硬,依舊不難看出他十足的緊張來。
隨之而來的,還有一道模糊的黑色身影。
“我只是以為你提前回去了,沒想到你還在這里。”村長口中這樣說著,表現出來的卻全然是另一種意思,他上下左右地打量著秦非,像是在看什么離奇的天外來物似的。其他人勉強點了點頭,在心中默默祈禱著能夠找到導游。
可不知為何,秦卻卻清楚地看見, 不遠處的道路中間站了個人。“我、我……”林業的嘴角蠕動著,眼眶發燙。他是在臉上紋了“我是基佬”四個字嗎???
但,從已知情況來看,秦非無疑是抽中了一個少數派的身份。
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轉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秦非當機立斷地否決:“不用。”不走動時還不明顯,一動起來,秦非全身的肌肉和骨骼都開始叫囂著酸痛起來,剛才被黃袍鬼從半空高高拋下的那一下實在是給了他一點苦吃,現在走起路來都有些一瘸一拐。
一切都發生得毫無預兆,凌娜驚恐交加,完全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鬼嬰仰頭瞪向秦非, 捏著拳頭揮舞了幾下, 十分不滿意的模樣。他今天才剛進副本, 對屬性面板沒什么熟悉感, 根本沒想起過要打開看一眼。
秦非道:“一會兒你注意一下,在6號——或者任何其他玩家拿到20個積分的時候,把這份資料交給三途。”這便是村民們每年向林守英獻祭的原因。
既沒有過早的出手傷人,也沒有受到撒旦的蠱惑。
他那本該空無一物的右手,卻被一只冰涼涼、濕漉漉的手纏住了。他聒噪的姿態終于惹惱了對方。
【人格分裂。】
程松像是渾然未覺:“怎么樣?”一瞬間,尖叫聲四起。
等到他擦掉嘴角本就并不存在的污漬,說出了一句讓桌上眾人都大跌眼鏡的話。但也僅僅就是一點點罷了。
作者感言
又是1500積分被從賬戶中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