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已經快要被嚇得靈魂出竅了。接下來的1分鐘時間里,他為5號懺悔了傲慢、為6號懺悔了暴力、又為13號懺悔了酗酒。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
這樣一來,即使最后內訌,他成功反水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高。……耐下心,等著別人出手,靜觀其變,才是目前的最優解。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別這么急性子好嗎?主播沒有猜錯,那條規則也不是假規則——反正我不劇透,你們自己等著看吧……”所以……事實勝于雄辯,形容的大概就是現在這樣的情況。
包圍圈有了突破口,蕭霄見狀眼疾手快地沖了過來。而告解廳外,混亂的聲響越來越大了。每個副本中都有NPC,而不同的NPC有著不同的立場。
秦非壓低雙眸,纖長的睫毛遮掩住了眼底異色。
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你是在開玩笑吧。
三途的神色卻并不怎么好看。畢竟村中居住的都是玄門中人,神秘一些,也無可厚非不是嗎?腳好重啊,像是被人綁了十個沙袋一樣。
莫名其妙地,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非常無厘頭的想法:沒想到僵尸的臉打起來,聲音聽著還挺脆……他們沿著街邊走了許久,在一個拐角過后,一座與剛才那臟污低矮的街道風格迥然不同的高大建筑出現在了眼前。也不知他是單純地在打量秦非,還是覺得秦非模樣眼熟。
秦非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
“——別叫了!”孫守義劇烈地喘息著,從口袋中取出一截蠟燭。秦非松了一口氣。
秦非肩膀上的鬼嬰逐漸安靜下來。“哈哈哈,好蠢,湘西本的導游最討厭和游客交談,他這樣做絕對活不過今晚。”晚上徐陽舒不敢出去。他是第二天天剛亮的時候,玩家們還沒有回義莊的那段時間去的徐家祖宅。
蕭霄打岔道:“用不著說什么謝不謝的,你就說,你們可以配合嗎?”“你們這些旅客,在一個個世界間跳轉、奔走,實際上卻從來沒有逃脫過‘祂’的眼睛。”秦非見狀滿意地眨了眨眼。
經過整整5分鐘的斗爭,蕭霄依舊沒能將雞腿從雞身上分割下來。
不過,在秦非看來,程松試圖將刀疤招徠入工會并不是什么明智之舉。話雖這么說,可是兩人心里其實都很清楚,他們對于秦非來說很難有什么用處。玩家們扮演的角色并非一個個真正獨立的個體,而是基于主人格存在的24個分裂人格。
秦大佬,他不是一直和自己一起站在告解廳里嗎,什么時候出去開的門?而除了老人以外,其他五個竟都已經死光了。要找線索也不急于這一時,明天再說也不遲。
秦非面不改色地將舊電話線拔下,把新的電話線插了上去,然后拿起聽筒,按下了外放鍵。
他的嘴唇開合,糾結許久,終于下定決心。畢竟,人人都是吃外賣。
“靠,真是要瘋了,我們要不要再開一個賭盤,賭主播是被0號砍死還是被2號吞掉……”甚至還出現了幻聽和幻視的癥狀,無論睜眼還是閉眼、走動還是坐下,鬼火的耳旁都不停地有個人叫囂著,讓他去偷修女的……這人其實想說的是,希望大家以后都向薛驚奇學習才對吧。
對面的徐陽舒早已什么也顧不上了。有錢不賺是傻蛋。
但若是要走,排行榜上的共享位置近在咫尺,追兵們也很快就會發現。
為首的修女帶領另外兩個修女向玩家們俯身行了一禮:“請好好休息吧,記得約束好自己的一言一行,主時刻關注著大家。”鬼火雖然有點大條,但也不是真的傻,見三途這般反應,終于漸漸回過味兒來:背后,黃袍鬼飛馳而來的獵獵風聲已經逼近至耳畔。
躺在棺材里裝了兩天死的徐陽舒,錯過了好幾次導游送來的便當,對于村中飲食唯一的印象便是第一日晚那桌集死亡與腐臭味于一體的村宴。秦非眨眨眼:“也不是。”
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一片安靜的走廊上的確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心心念念的獵物就在身旁,0號和3號沒花多少時間便達成了一致:
廣播聲結束,整個生活區頓時沸騰一片。煙霧散去,他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會不會14號那時候沒死透,自己往寢室區爬了一段?”7號金發男發問道。只要遙遠地呆在那個屬于祂自己的空間里,勾一勾手指,就能全盤掌握著迷宮中所有的事?
三途若有所思:“那另一種思路呢?”有尸鬼站立不穩,東倒西歪地栽倒在地。
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距離秦非最近的那扇牢門發出一聲巨響。導游想要出門,秦非卻如同一塊橡皮糖似的粘著他:“導游您要忙些什么?有沒有我能幫忙的?”
每個人都有一大堆問題。玩家們必須在一個副本中首次探索、并首次通關同一條支線,才能夠獲得獎勵。
作者感言
野豬已經習慣了一有不懂的事就問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