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再去找找吧,我就不信我一下午都這么衰!”彌羊還真就不信邪了。聞人黎明氣得半死,直接將手中從玩家商城買來的便宜鋼管擰成了90度!
而原因——顯然,這便是人類誤入雪山后,逐漸化作雪怪的全過程。他的十根手指仿佛化作了鋼爪,或是犁耙,在臉上抓撓著,并不長的指甲嵌進肉里,撕出一道道血痕。
但。“別的玩家個毛線,哪來別的玩家,這是雪山本里第一次有玩家走死者陣營線好嗎。”服務員仰起頭。
直播大廳中,幾十萬雙眼睛匯聚在同一個人的身上。雕像每個都長得不一樣,即使雕像們改變了站位和姿勢,偷偷二次埋伏到秦非的眼前, 依舊不可能迷惑得了他。
甚至有下錯注的靈體開始寄希望于一些玄學,雙手合十,站在窗口前方的空地上,口中念念有詞:有怪物直接橫穿小徑試圖圍追堵截,蝴蝶也是沒有辦法,才在一處安全區旁使用了強效道具,強行破壞了怪物的追逐路徑。
一個人。被A級玩家威脅了,還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去報名吧,選《創世之船》。”污染源這樣說道。玩家們從打開的大門魚貫而出,熟門熟路地朝甲板上方的游戲區走去。
就在系統結束的那一刻,一道捏著嗓子的、堪稱奇形怪狀的嗓音突然從玩家們背后響起。“開始吧。”NPC說。余阿婆像一陣旋風似的沖向蝴蝶,手中握著一把不知從何處拿來的刀。
這支隊伍比白天更加龐大,也更加臃腫了。“那個小櫻到底藏在哪里???”雪山,還真是有夠不挑的。
“副本的設定也太雞賊了,玩家一到飯點就餓。”蕭霄心痛自己花出去的一顆彩球,憤憤地咬了口漢堡。就像1號社員在登山筆記中記錄的那樣,Y大登山社原定的畢業旅行目標地,是距離這座雪山不遠的另一座名為愛德坦山脈的雪山。
“可我們一路都是在走下坡。”丁立緊皺著眉,“沿路過來都可以看見斷崖,這方向應該不會有錯才對。”
隨后秦非聽見“咔噠”一聲機械落鎖的聲音,一扇隱蔽的小門就這樣出現在兩人面前。飛蛾的翅膀漸漸染上血色,灰色帶著細小絨毛的翅膀變作了猩紅,翅膀上的眼睛栩栩如生,隨著蝶翼翻飛,就像一只只充滿惡意的真正的眼睛,緊緊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碧海藍天躍入眼簾。
“……頭發?”彌羊捂著鼻子湊上前看了看,隨即否定道,“不對。”但,和一般的指引NPC不同。“看看這里!”老保安用力拍打著某處墻面。
“親愛的房間小朋友。”秦非笑瞇瞇地開口,“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吧?假如你最好的朋友,現在想求你幫一個忙,你會不會同意呢?”
……
“大勝利!死者陣營的大勝利!!”這鬼樓到底該怎么出去???隔著層層嶙峋的水面,體型龐大的灰蛾覺察到了正在刺向它的視線。
那頭暴躁的豬站起身,身材格外高大。從始至終,彌羊臉上都未曾流露過任何對于死亡的恐懼。他所展露出的躁動也很浮于表面,不像是在為眼下的困境擔憂,反而更像是厭倦了被外面那些鬼追著跑,想盡快脫離這個場景,去玩點其他新鮮的。
刁明如同驚弓之鳥一樣緊緊閉嘴, 不敢再說話。可當他抬頭望去時,卻什么也沒看見。他必須不停地喝補血藥劑,才能勉強將生命值維系在合格線以上。
伴隨著“撕拉”一聲響,信紙撕成兩半,金色的光暈在空氣中流淌。
——米老鼠頭套,娛樂中心門口的面具小攤上最廉價的一種。
在唱完生日歌、切完蛋糕以后,秦非終于開始了他本場表演的重頭戲。站在后方的高大男人面色沉郁,右手微微向上抬起,指尖輕挑之間,那傀儡機械地張開口:“蝴蝶——大人——有話問你。”
秦非指尖一頓,繼續摸索。
彌羊指的是阿惠和段南、谷梁他們幾人。應或盯著那蟲子看了半晌,繼而神情突然一變:“好像還有,在……”豬人正忙著和身后的NPC交談,對于某些一身反骨的動物的吐槽一無所知。
楚江河茫然抬頭,與趙剛四目相對,直接打了個寒顫。
“剛好我也不放心你一個人留在上面。”秦非卻若有所思地皺起眉頭。
而同樣的,杰克此舉,也無疑是在將蝴蝶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
谷梁的臉色這一次真的變成了慘白色。“輝、輝哥。”他總覺得那些人已經兇多吉少。
但老鼠點背就背在他長了一顆總愛思考過度的腦子。
秦非將彌羊當場掉鏈子的一幕看在眼里,輕輕嘆了口氣。但,無論如何,應或依舊是聞人隊長堅信不疑的狗頭軍師。掀開帳篷的那一刻,迎面而來的風雪瞬間在眼睫與眉毛上結上一層霜。
作者感言
心里憋屈得要死,但為了不暴露身份,又不能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