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主播見鬼,語氣輕柔懇切地開口:早安、午安、晚安,吃了沒,需要安排晚飯嗎?包接送!
他們如今已經站在了這片亂葬崗正中央,這地方地勢偏高,放眼望去四下全無遮擋,只有遍地碎石與殘缺的墓碑。“被、被老板娘拖到店里面去了……”旁邊的長發女玩家小聲接話。秦非不知道時間是被拉長還是被縮短。
青年豎起一根手指,在面前左右搖了搖:“你怎么能這么說我呢。”村子里的后輩們走得走散得散,留下來的也都是些半吊子的水貨。刀疤的嘴角抽搐了一下:“我們也是。”
“嘔嘔!!”下午時他曾特別留意過,自從14號玩家回到臥室以后,其他所有的圣嬰也全都回到了臥室休息。6號簡直有點懷疑人生了。
鏡子碎了。秦非在進入門后的第一時間便摒住了呼吸,半瞇起眼查看著四周環境。
秦非睡得一臉香甜,翻身的瞬間甚至輕輕地打了聲鼾,像是一只正在打盹的貓。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這的確是個看起來十分值得探索的地點,可凌娜并不想進去。
往前看去,秦非和蕭霄已經一溜煙的沖向了通往休息區的回廊。
他沒有選擇直接開門查看,是想先看看臥室中能否找到一些有用的線索或規則。
明明有他這個成功案例擺放在眼前,那群村民卻寧可傻站在原地被僵尸咬死都不進屋子里來,鮮血橫流的慘狀簡直令人不忍直視。隔著一道光幕,另一頭的直播大廳中,已經有觀眾滿帶疑惑地低聲交頭接耳起來。穿一襲白裙,黑發像是潮濕蜿蜒的水草,姿態扭曲地向他沖了過來!
竟然沒有出口。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扮演的角色,大概,是一個——”那是蕭霄的聲音。
如果這樣的話…………
后來14號的女人沖回房中找線索,其他玩家和NPC也都跟著一起回了臥室里,那以后直到晚飯前,只有15號一個人出來過,且沒待多久就又回了臥室。
他話音才剛落,天花板上的燈泡忽然猛烈地閃爍起來。取下眼球后的玩家們神色微怔,眼前驟變的場景令人回不過神來。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
說完轉身離開。
眼看秦非忽然頓住腳步,大廳中,連空氣都跟著停滯了一瞬。
好像是和他們一起進入游戲的玩家。青年嗓音溫和清潤,唇角余著淡淡的笑容,看起來態度半點也不強硬,卻帶著一種莫名的滲透力,總能讓人在不知不覺間順著他的方向前行。?
孫守義皺眉道:“你沒有用樹枝拍打自己?”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們,面上掛著似是而非的笑。王明明的媽媽:“先吃飯吧,午飯已經做好了。”
秦非幾乎在瞬間便遠離了車載電話,他向車門斜跨一步,將電話遮掩在身后,然后雙手交疊,向車門的方向抬起頭來。
雖然一直沒有離開臥室,但在這兩個多小時中,通過房間的貓眼,秦非已經觀察到有好幾撥人朝6號的房間過去了。“唰!”如今已然抵達了新一任高點。
秦非身上似乎永遠充斥著一種閑適,使他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游刃有余。
秦非卻不肯走。
秦非笑了一下。他只是從鼻腔里撇出一道冷哼,帶著幾名玩家向休息區走去。要不是時間不允許,主播該不會打算直接把整座迷宮推倒暴力通關吧?
如此奇怪的情境中,不能露怯。
這和羊入虎口有什么區別?
像是受到了什么莫大的屈辱一般,青年的睫毛震顫,眼神閃爍,他磕磕絆絆地開口: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
這一套完全不是副本里的技能,而是他在現實世界中掌握的驅邪之法。
秦非突然坐直了身體。在秦非的視角下, 那懸浮在空氣中的熒光色信息條上赫然顯示著:
他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個村子。
那他的人生也太蒼白了吧!現在撒旦什么也不是。這一條規則被用凌亂的橫線條劃掉了,秦非辨認半晌才勉強看清底下的字跡。
作者感言
其實他完全沒摸清狀況, 但他全身的肢體動作都在給秦非打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