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里不害怕了。這邊一群玩家眼睜睜看著他由遠及近,又走回眾人之間,在抬頭看見他們后談永猛地一怔眼中,盡是茫然。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當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
認對了,怎么還是死了?
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你去。”刀疤咬著牙道。三途看著鬼火渾身顫抖,眼眶赤紅,不由得驚怒交加地望向秦非:越來越多的主播在直播開始時做出各種獵奇吸睛的舉措,妄圖以此增加直播間觀眾的留存率。
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他眨眨眼,關掉彈幕,再度將注意力放回到自己的身前。
那片霧氣越來越濃,越來越厚重,流淌在秦非身邊。它一定是被這個氣人的家伙弄得耳朵都不好使了。在里世界時秦非曾經告訴過他,這個副本中,每個人都有著一個陰暗面。
雙馬尾朝崔冉的背影揚了揚下巴。他的話被“吱呀”一聲開門聲打斷。
副本里真是無奇不有,怎么還出這種品種的變態?這個問題秦非給不了他答案。但它現在似乎學會了憑空消失。
他要走到頭,或者走到死。秦非隱約能夠看見,在蘭姆的意識深處,一片漆黑的空間里,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男孩正面對面坐在那里。
而事實上,他正盯著墻角的某個東西。村長呆住了。村長探進來一個腦袋:“大家做好準備了嗎?”
這樣想來,這些水果看起來倒還真挺不錯的……就是不知道會不會毒死人。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構來看,這應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
那雙清透到與這座骯臟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閃過一絲意味莫名的思忖。“可是。”孫守義對面,一個玩家哆嗦著舉起手,打斷了那人的話,“導游說過,如果不小心直視了神像的眼睛,要在午夜去村東的山坡…… ”蕭霄倒抽一口涼氣。
“難道說,你掌握了什么線索,知道在這個副本中,絕、對、不能輕意殺人?”秦非面帶思索倚靠在一抬棺材旁邊,骨節分明的漂亮手指輕輕叩擊著棺材板的邊緣,發出令人不安的篤篤聲。他怪異地咯咯笑了起來,沾滿血污的臉上,神色冷戾而又癲狂。
“老婆!!!”可秦非卻一直沒有意識到,就像是記憶中完全沒有這個人存在似的。“你們最好是不要騙我。”她咬著后槽牙,一次一頓地將話從齒縫中擠出。
“那晚林守英尸變暴起,將整個村子屠戮殆盡,然后,‘祂’就降臨在了這片土地上。”秦非:……
這家伙,究竟是怎么了?“切!”蕭霄的表情古怪起來:“他們啊……都跑了。”
虛偽。可是秦非進了那個黑暗空間,脫離了系統的管轄。
“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神父擺擺手:“隨便,去你們該去的地方。”
未說完的話音消散在空氣中,壯漢整個人如同觸電般彈開,幾乎是落荒而逃著回到了車廂后半截。2號雖然變成了這幅鬼模樣,但他終究還是2號。
真是有夠討厭!!
休息室和餐廳一共就那么丁點兒大,能翻的地方早在下午就被翻過一遍了。這一路上秦非一直都在盡可能地避免進入到房間里,畢竟祠堂已經徹底亂了套,內部結構混亂無比,黃袍鬼還在身后步步緊逼,假如秦非進到房間以后被它堵住去路,那才是真的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秦非如今采取的顯然就是第2種策略。說干就干。
“他身上怎么……”蕭霄倏地瞇起眼。
三途翻了個白眼,實在懶得理他。很快,眾人便來到了祠堂門前。而直播鏡頭中,秦非已經走到了醫務室前。
“我覺得,您家非常具有守陰村獨有的當地特色之美。”他由衷地感嘆。
利爪破風而來,撕破了道士長長的衣擺。見秦非接受程度良好,彈幕里的老婆大軍又沸騰了一波。
還有另一樁麻煩事。那個林守英身上就像是裝了雷達,饒是祠堂此刻正人山人海,它的視線依舊穿過了無數洶涌的npc人潮,精準落在秦非的身上。林業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嘿嘿笑了兩聲:“這條小路沒什么人知道,就算知道了也走不了,所以一般不會有人過來。”
他的手上還攥著那把水果刀,在一分鐘前,這把水果刀扎進了蘭姆——或是“祂”的心臟。門的頂端還懸掛著一塊匾額,只是上面的字跡像是被一層厚厚的落灰蓋住了,完全看不清寫的是什么。
你無法逃過祂的注視。
還好秦非自己爭氣,一個人也能殺回來。
作者感言
林業甚至聽說,幾大公會的高層都已留意到了秦非名字,并開始著手尋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