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鬼怪?
這座教堂中共有三扇門,一扇是座椅區背后的大門,布告臺后方左右兩側則令有兩扇稍小的木門。
“主播心思還挺縝密……其實我剛才就想到這個問題,按照王明明家的玄關格局, 他進門以后很難不被鏡子照到。”“麻了,真的麻了,之前祠堂和亂葬崗尸鬼大軍那兩波劇情我就已經麻了,現在徹底麻完了。”鬼火就像觸電了一樣,飛快把手指頭縮了回來。
雪白的佛塵早已被染成了鮮紅色,一路飄飛一路滴著血,偶爾還有碎肉尸塊從中落下掉在地上。
房間的門窗都緊鎖著, 透過窗戶,秦非看見了外面的街道。直播間觀眾看到這一幕直接炸了。
——如若不是秦非恰好關注起了墻邊的一切,又恰好看到了這一處特別的苔蘚的話。那天在E級生活區的路邊,女人就站在街道另一邊。根據玩家們統計出來的不同分類,問題規則一般來說有三種:
整體空間呈十字架形,裸露在外的棱線飛肋骨造型輕盈又美觀。一派歲月靜好的模樣。與祠堂中黃袍鬼帶來的那些不痛不癢的傷害不同,尸鬼這不偏不倚的一爪,令秦非的生命值在一瞬間便降低了足足20點之多。
那對父母正在背后望著他。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
秦非微微瞇起眼睛。“這個主播能不能快點升級?我好想看到他的身影出現在沙盤上的美好樣子。如果他現在在在E級以上的直播世界,我一定不會吝嗇于用金幣召喚更多尸鬼,來豐富這場絢爛多姿的表演!”
剩下的內容,例如具體的煉尸方法等等,都由秦非默默記在了腦子里,
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
蕭霄上氣不接下氣:“我們到底該往哪兒跑?!”
大巴的車門虛掩著,不過短短兩三天未見,這輛老舊的中型游客大巴看起來便似乎更破舊了一些,斑駁的灰黃色印痕遍布車廂。
他高度懷疑,這是系統在昧下了他隱藏信息的提示后,心虛之下才難得干出來的一件人事。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而后戛然而止。可,秦非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秦非但笑不語。奇怪的是,向來疼愛孫子的老爺子這一次卻噤若寒蟬。但起碼,這里沒有神像。
“這是我的。”秦非指了指那個空心的吊墜。“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
“哦哦哦我又記起來了!”蕭霄忽然一拍大腿。
朱砂蕭霄那里還有,他剛剛才拿出來不少。
那種體驗,就好像有四個大漢摁著他的肩膀把他壓在地上,而他的面前正坐著一個人,那人伸出腳來,讓他用舌頭舔他的鞋面。“臉……臉。”華奇偉使勁搜刮著記憶角落的每一處細節,“那是個老人家,很老很老了,臉上都是皺紋,長著長長的白胡子。”
衣服是新的,但就像是剛從哪個調皮孩子身上脫下來的一樣,還帶著折痕和灰塵。就是直接去找修女。
秦非瞥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風格與臥室十分適配的藍白格紋睡衣。可秦非卻像是提前知道了那條規則不算什么似的,不假思索地便開了口。規則才是凌駕于一切之上的條約。
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青年半瞇著眼,細細打量。都快成內部員工了,拿點員工福利也是應該的吧。
餐量不算很大,為了避免浪費“主賜予的食物”, 在場的24人都將晚餐吃得一干二凈。“……!”眾人再次圍坐一圈。
怪不得流了那么多血,恐怕手指頭都要磨禿嚕皮了,秦非心中涌起些許對副本boss的微妙同情。暫時安全下來的蕭霄愣愣地看向秦非那邊,完全搞不明白事態是怎么演變到如今這一步的。秦非抬起頭來。
【圣嬰之一:好感度0%(艾拉警惕一切可能會對她的孩子造成威脅的陌生人, 作為一個負責任的母親,她會牢牢把持住家門,不放任何人進來。)】秦非不動聲色地挑眉,視線恰好與三人的其中之一相撞。
明明蕭霄是為了秦非才產生的那種宛如行走在懸崖峭壁旁、時刻提心吊膽的感覺,可秦非卻似乎完全沒能感同身受。秦非對7號并不像對1號那樣不客氣,搖頭解釋:
這很難講。
光幕那一側,被斷言“不可能”的秦非正攻略導游攻略得風生水起。這小東西對他的好感都已經快到50%了,沒想到還是這么絕情。他臉眸將眼底的笑意隱下,雙手交疊輕輕搭在告解廳的窗框上,溫聲對三途開口道:“談談吧。”
蕭霄跟進房間秦非也無所謂,反正他既不睡覺也不干什么偷雞摸狗的事,這家伙愛來就隨他吧。“我記得中心城有流傳過一個傳言,黑羽現任的公會會長和他的搭檔,在他們的最后一場直播中,就是通過殺死污染源的方式成功通關的。”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
他只是抬手,偷偷按了按門把,懷揣著一絲妄想,想試試看能不能偷偷摸摸溜進房間而已。
作者感言
“在你到達終點之前,你不能讓這里被‘那個世界’覆蓋。”鳥嘴醫生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