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玩家臉色難看。聞人只能和谷梁幾人一樣,守在后方,去射峽谷上方還在蹲守的雪怪。它的體型實在太小,在和這種有實體的怪物戰斗時并不具備優勢,頂多只能幫秦非拖延一些時間。
不知為何,秦非莫名有一種被取悅了的愉快感覺, 青年好整以暇地望著污染源。
這是一種系統層面上的壓制,和玩家實力無關。
地面很臟,灰塵遍布,目之所及的范圍內還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一塊一塊,大概是粘稠干涸的血,以及……碎肉。
他茫然無措地環視著屋內眾人, 顫抖著聲音詢問:“我們還活著,對吧?”
他們漂亮光鮮的衣裳下,那一只只胳膊與腿上長滿絨毛,看起來與身上的衣飾格外格格不入。秦非一臉坦然:“不確定。”沒過多久,他便摸到了一個光滑而冰冷的弧形物體。
不……不對!
掌心的皮膚傳來陣陣火辣辣的刺痛,大約是破了皮,秦非仿佛渾然不覺,在洞里一寸一寸,細細摸索著。聞人黎明的心臟仿佛被一根絲線捆住,緊繃在半空,始終不得降落。“下一個進房間的動物,贏得游戲后,我會給他15顆彩球。”
“別跑!!!”掌心的傷口結了薄薄一層痂,正泛著麻麻的痛癢,秦非默不作聲地盯著手掌看了一眼,另一手從隨身空間中取出商城匕首,在身旁幾人迷惑不解的目光中,對著掌心狠狠劃去——手指上的黑晶戒指逐漸散發出熱意。
“應或臉都白了。”
樣貌清雋溫雅的青年站在冰湖之上,混沌的半透明冰層倒映出他的身影。但既然他是兒子的好朋友,眼前這兩個最疼愛孩子的家長也就大手一揮,寬容地放過了他,在他把自己家打掃的纖塵不染之后,毫不留情地將他送走了。
黑晶戒在他摸到這片石板時又迸發出了猛烈的熱意,隨即平復下來,再也沒傳遞出新的消息。
片刻過后,段南聽見自己這樣問道。秦非頓時瞇起眼睛。
空氣中響起清脆悅耳的鈴聲,系統提示如期而至。
他們是在半小時前發現這戶人家有問題的。烏蒙看著自己的長刀,眼珠都要瞪掉了。
可現在身邊還有一堆其他的人。雖然從下往上看二樓的燈光是亮的,可那些光線卻仿佛被隔絕在了某處,絲毫沒有向下傾瀉。玩家們習慣了這樣的模式,因此在沒有發現秦非其實是假NPC之前,不會有人將太多心思放到他的身上。
秦非:“……”那人道:“那他多半不會回來了吧,他好像是一個人進任務的。”
鬼火一邊跑一邊尖叫:“十分鐘怎么還沒過完啊啊啊啊啊——”“快到了,大家再堅持一下,下面是個村子。”“Qi……”鬼火舌尖一卷,將險些脫口而出的話咽回了肚子里,“你真厲害,這個都能認出來!”
這不禁令柳驚十分感動。對方被忽悠得渾然不覺。
烏蒙的天賦武器一把長刀,說話時他將刀取出放在膝蓋上,用一塊布不斷地擦拭著。
面色青灰的保安大叔一身制服,坐在保安亭前的小板凳上,手里拿了個老式蒲扇,正動作僵硬地一下接一下,為自己扇著風。對于自己招惹怪物的能力,秦非早已有了清晰的認知,地窖大門被沖破的第一時間他便往旁邊一閃。
另外幾人的狀態也都和林業差不多,雖然沒有說什么,眼底卻都流露著迷茫與焦灼。烏蒙一臉絕望地閉上雙眼手下的石板的確有些松動,谷梁越發肯定了自己剛才的猜測。
新人排行榜榜首在眾目睽睽之下消失,這就是服務大廳亂作一團的誘因。走廊上的玩家們卻被炸地回不過神來。
秦非看著他, 覺得他那努力掙扎著、不斷發出咕嚕咕嚕聲響的樣子, 看起來就像是快斷氣了。
馴化。
連鬼嬰都比不過的僵尸,又怎么能指望他在峽谷里大殺四方呢?
哪里來的殺千刀的小毛賊,連垃圾站都不放過!倒并不是他看不慣對方。
林業今天枯等了一下午,整個人都等得十分焦躁,乍一聽說有垃圾站的新消息,瞬間激動起來。到時候玩家難道要被一片樹林子追著跑嗎?他越走越近,神色看上去也十分正常,口中還嘟嘟囔囔地抱怨著:
……
但他落筆時使用的竟然是左手。“你怎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作者感言
明明蕭霄背后還有不少人在跑,那三個僵尸卻偏只盯著蕭霄一人,根本不回頭望其他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