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抬起腿晃了晃,幾乎感覺不到什么重量。
“這腰,這腿,這皮膚……”
這讓三途渾身上下都泛起了一股不舒服的感覺,她覺得自己像是在大太陽底下被人剝光了,一舉一動全都在其他人的眼皮下。對于亂葬崗中那些尸鬼,他已然沒有什么威懾力了。
那么,真正的答案,究竟會是哪一種呢?
這個人身上的秘密,似乎越來越多了。
薛驚奇站在人群最前拍了拍手:“對,大家這樣就非常好,獨木難成林。下午時我們依舊可以分組探索,晚上再來交流訊息。”
在一旁的鬼火眼中, 秦非完全就是看見14號死而復生后愣在了那里。村長和村民出于個人立場原因,不可能和玩家們進行太深入的交流,這項任務也就只能落在鬼女的頭上。這孩子現在的模樣, 和他在里世界時那種單純無害的樣子比起來,完全就是兩個人。
他一靠近三途就開始大肆散發魅力,“請問,你們在這房間里翻找什么呢?”
秦非短暫地打開了一下彈幕界面,短暫地被奔涌而過的“老婆”、“老婆好帥”、“老婆好聰明”洗了一下眼睛,然后又不得不將彈幕關上。可是這個辦法已經被秦非否認了。
最后統計出來,總報名人數竟達到了二十二人。
所以。薛驚奇抱歉地笑了笑:“只是可能個人力量不夠強大,幫不了太多人,也幫不了太久。”
巨大的熒光色提示條懸停在空氣中,配上背后劇烈的轟鳴聲,就像對玩家們毫不留情的嘲諷。秦非松了口氣。
那是一顆巨大的灰白色頭顱,石質表面粗糙顆粒遍布,左側的眼睛微微瞇起,正在向棺中偏頭打量。無論在單體戰斗能力還是綜合實力方面,幾乎都可以碾壓他們。
NPC的眼中狂熱盡顯。
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他們期待著他將副本,引領著副本走向新的前路,解析出觀眾們從未能得見的故事。
秦非之前聽蕭霄和程松他們聊起過,三途是暗火公會內定的核心種子預備役,現在放在鬼火,只是因為她級別還低。秦非眉心緊鎖。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
想到這里,秦非又有些頭大起來。至于剩下的DEF級直播?
但這里不一樣。秦非身邊,一個看守竟率先繃不住了。
秦非身形未動,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周遭環境。空氣中漂浮著一種像是火燒或皮肉般刺鼻的焦臭氣味,玩家們都忍不住抬手捂住了鼻子。“讓我來看一下記錄……以前通關的玩家歷史最高的告解分是19分,全都是他們一個個偷偷觀察、甚至是幾人聯合圍堵逼問出來的成績。”
青年眨眨眼,琥珀色的眸子清潤見底,不見絲毫陰霾,語氣親切而友善:“導游您吃了沒?吃的什么?咱們今天什么時候開飯吶?”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這是玩家們第一次進入到村民的家中,雖然外面是白天,但屋里卻昏暗如同午夜,空氣潮濕像是隨時能夠滴水,狹小幽暗的空間冷得仿若冰窖。
秦大佬和那個女鬼聊了這么半天,也該談到正事了吧。
敏銳的第六感在這一刻再度發揮了作用,雖然沒有抬頭,秦非卻莫名能夠肯定,有什么人正在不遠處死死盯著他。要離墻壁遠一些才是。這些人由旅社提供,而導游就是旅社那邊派遣來,負責維護活動正常進行的監管者。
規則直播平等地物化所有物種, 即使是高高在上的魔鬼,在這里依舊只能變成一個容人賞玩的花瓶。這個人怎么這樣啊!!
沒想到,剛從村民老頭家死里逃生,這么快又在祠堂撞見鬼。三次。不同的主播看到客廳那個血肉橫飛的場面,給出的反應也都不盡相同秦非神色不變,任由女鬼對著他上下其手。
秦非一邊吃一邊不慌不忙地思索著。
——除了每年七月十五。他是突然聾了嗎?此刻場面十分詭異。
但還有幾個,在平頭說出“我是紅方”后立即豎起了耳朵,聽得格外認真。很可惜,饒是如此努力,秦非依舊什么也沒看懂。
嘶啞的話音落下,秦非的臉頓時黑了三分。
“這也配當黑羽的下屬掛名工會?”而剩下的玩家則迷茫地互相望著。沒有血色的嘴唇已經被咬破,沁出血來。
“但在矛盾激化后,你們沒有趁亂搶先拿幾個人頭分,反而第一時間趕往了告解廳。”事實上,別說拿到積分,玩家們根本連獲取積分的途徑都不清楚。靈體直接傻眼。
作者感言
沒想到,一切無關劇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