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他撞上了什么東西,硬邦邦的,幾乎快要將他的鼻梁擠扁。不過——
……在這短短幾秒內(nèi),他已經(jīng)反應(yīng)過來。
孫守義:“……”
手一點要聽話的意思都沒有, 示威似的舞動了一下手指。秦非并不在意鬼嬰弄臟衣服的事。
他還要等鬼嬰出來。三途也無意多摻合。
他只覺得秦非隨身攜帶的各種款式的衣服,未免也太多了一點。顯然他們就是在找眼前的青年。秦非輕輕嘶了一聲。
告解廳的里側(cè)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
“……真的假的?”三途說了這么多,其實主要都是為了向鬼火和蕭霄解釋,至于秦非,她并不認(rèn)為他會不懂得這樣淺顯的道理。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
既然他已經(jīng)知道,所謂的24名圣嬰其實只是蘭姆的24個副人格。教堂建造得極富有藝術(shù)氣息,高聳的穹頂,葉片式鑲嵌著彩色玻璃的窗欞,純白墻面嶄新而光潔,上面懸掛著一幅幅圣母與圣子的掛畫。
不會是導(dǎo)游的,導(dǎo)游干干瘦瘦活像個骷髏架子,這手指比導(dǎo)游的胖。
不遠(yuǎn)處,衣著單薄的青年正低頭檢查著門板上的抓痕。走廊光線昏沉,將他的身形勾勒成一道剪影,下頜線條顯得尤為清晰而流暢,眼神專注平和。還是某種過場動畫?
再凝實。所有人十分自然地認(rèn)為,旅行團(tuán)這一批便已是全部的玩家了。
那種直勾勾的視線,就像是在打量某種物品,令人感到十分不舒服。蕭霄連忙將自己的掛墜也翻轉(zhuǎn)了過來,后面是數(shù)字10。這根本連屁也看不到好嗎,謊撒得也太敷衍了。
這一次,他果然看見了倒計時提示,隨著數(shù)字由一歸零,懸浮在半空中的計時器碎成了一顆顆粒子,消散在空氣中。最前面的玩家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好難撬。”秦非盯著死死釘牢在磚石中的壁燈,臉上露出困擾的神色。
他們所期待的真相與反轉(zhuǎn),原來竟只是這樣嗎?
【紅發(fā)陣營:白方陣營=3:1】
聽到這句話,秦非驀地轉(zhuǎn)頭,那迅捷的動作將在場另外三人都狠狠嚇了一跳,生怕他扭脖子的動作刺激得鬼嬰大人不高興。
真的是巧合嗎?6號的神色越來越興奮。
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而蕭霄則在一旁使勁點頭。
告解廳內(nèi),秦非與24號擠坐在一張小凳子上,側(cè)耳聽著外面的動靜。“秦大佬,你在嗎?”進(jìn)入禮堂前,秦非靠著源源不斷的啰嗦將導(dǎo)游的好感度刷到了12%,導(dǎo)游對待秦非的態(tài)度已經(jīng)與對其他玩家有了明顯的不同。
秦非接過杯子,用嘴唇淺淺碰了碰。“唉。”單薄清雋的青年立于庭院中間,蹙著眉,憂心忡忡地開口,“也不知道這樣能吃飽飯的日子,還能過幾天。”
“嗯?”秦非眨眨眼,“沒這沒什么呀。”
與此同時,走廊后方傳來了輕快的腳步聲。咔嚓。戶籍管理中心就在F級生活區(qū)的入口前,幾人順著過渡空間步行了不久,便來到管理中心大門前。
每一個微小的、不起眼的波折,都有可能給秦非帶來毀滅性的打擊。直到一切再無轉(zhuǎn)寰余地,藥效失去作用,真實的副人格展露于人前,玩家也因此被抹去。
那棟樓一共只有四層,上下樓使用的都是那種非常老式的、在副本外的世界已被淘汰多年的外置樓梯。
秦非的視線不著痕跡地從那一地流淌的鮮血上掃過。畢竟,守陰村里的這些村民可不是簡簡單單的普通人,即使再怎么學(xué)藝不精,要找起幾具僵尸還不是信手拈來嗎?
“而且他們兩個的地位怎么突然就翻轉(zhuǎn)了呀,修女扎人都要向主播匯報,我真是無語了哈哈哈……”在眾目睽睽之下,它們雙手前抻,長長的青紫色舌頭垂落下來。
秦非站了沒多久額角就沁出汗來。
原來那張血肉模糊的面孔,竟是被鎖在了一道鐵制圍欄之后。“11號剛才向6號投誠的舉動被其他人看見,肯定還會有人心動,和他們統(tǒng)一戰(zhàn)線。”三途道。
作者感言
蘭姆在一旁憂心忡忡地望著秦非:“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