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恍然。從玩家視角來看,目前最合理的選擇,的確就是去徐家祖宅。幾人也算是有了過命的交情,蕭霄說著說著就忍不住開始嘚瑟起來。
蕭霄站起身,半弓著腰,像只貓一樣悄無聲息地靠近臥室門。
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拔覀儾蝗缛プ鲆恍﹦e的事。”
說話間,老人站起身來,走到另一側窗邊,抬手打開了窗戶。之后發生的一切就如秦非所料。蕭霄搓搓手:“我就是想說,大佬你什么時候進新的副本,就叫上我一起唄?我弄到了一個綁定資格……”
“行行行。”鬼女已經發展到看到秦非的臉都有點頭痛的程度,“你說什么都好,反正,事情就這么定了,你快走吧!”沒有拿到獵頭資格的玩家假如強行滯留在低階世界中,一旦被系統發現,百分之一百會被投放進懲罰世界中去。
墨綠的絨布簾垂墜著,里面的人沒有任何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
他輕輕出了口氣, 平復著自己本就毫無緊張感的心情, 并順手打開了彈幕界面。蕭霄莫不是人變傻以后,五感反而變得異常靈敏了?蕭霄不忍地皺起臉:“他們怎么不進來?!”
手中的眼珠在脫離眼眶以后,整個質感都發生了改變,變得又硬又冰涼,像一顆石頭。在哨聲迫使下,隊伍再次變的緊密而有序。
他笑瞇瞇的、像是一只正在盤算著怎樣吃掉羊羔的大灰狼一樣,緩緩開口道。這幾個是純新人,或才剛直播了一兩場的F級玩家。第1次參加R級對抗賽,還有些摸不著頭腦。
秦非一邊走,一邊觀察著整座祠堂的環境。正對著祠堂大門的祭臺上,從左到右整整齊齊擺放著十二個木制底座,卻只有六個靈牌,另外七個底座空著。
“小心!”耳畔傳來一聲疾呼!三途心亂如麻。
甚至就連那頭半長的黑發都依舊蓬松柔軟,鬢角發梢服帖地蜷在耳畔, 將他本就流暢的臉型輪廓修飾得更為柔和。例如守陰村副本中,不能進入紅色的門、白不走雙夜不走單等。
辦公室里燈光明亮,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醫療器具被整齊的收納在盤子和箱子里。秦非搖了搖頭:“不,我不會。”他還要等鬼嬰出來。
他已經看出來了,比起克扣自己的積分,系統明擺著更想把鬼嬰弄回副本里面去。
秦非思忖片刻:“你先說說,你為什么要來這里?”啊不是??蕭霄打了個寒戰,看向秦非的眼神中充滿著欽佩。
但所謂“天賦就是攻略npc”這一推論,不可能成立。外面好像沒有聲音了。
系統的答復來得很快。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
薛驚奇將手紙丟回袋子里,深吸了一口氣。玩家之間的信任度極速降低,所有人都在相互猜忌懷疑。
那些尖叫著四處亂跑的村民也隨著黃袍鬼一起消失了,如今,整個祠堂中又只剩下了秦非自己,周遭死寂,連一片落葉的聲音也沒有。蕭霄莫名其妙被打了一大管雞血。
然后她開口:“請你離我遠一點。”
就像秦非之前遇到的那個黃牛那樣,在規則中心城中,玩家們是可以找到各種各樣的工作的。那些秦非喜歡的閑聊和彩虹屁終于又回來了,但現在,他已經沒有閑情逸致再去欣賞。
“他怎么這么會把控npc的心理?一般npc看到玩家不都直翻大白眼嗎?”她頭上的好感度條猛增到了68,忙不迭地將秦非從臟兮兮的、血污遍布的鐵床上攙扶下來。林業懵了一下。
身后,兩個血修女已經揮舞著電鋸,帶著一種戰爭時期敵軍飛機空投炸彈般毀天滅地的氣勢沖了過來。鼻端傳來血腥氣味,身后,蕭霄的腳步聲變得踉蹌??墒?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他根本就不是攻擊類的玩家,自己清楚自己究竟有幾斤幾兩的實力。青年的眼中帶著些許好奇與打量。不要直視他們的眼睛。
聽蕭霄說了半晌他的疑慮,秦非微笑著開口:“誰告訴你那條規則不算什么的?”
他的嘴角帶著一抹恰到好處的微笑,客氣中透著些疏遠,將一個盡職盡責但又本性不關心玩家的引導類NPC演繹得淋漓盡致。
“他們要么是一進門還來不反應就被林守英吃掉了,要么是打開了錯誤的門,永久迷失在了虛假的守陰村里,要么是瘋狂逃命,最后發現實在逃不出去,絕望之下干脆自我放棄?!边@預感是無來由的,但十分強烈。說著他主動開口邀請道:“你說你餓了,要和我一起去吃早餐嗎?我們邊吃邊聊。”
這樣的漏不撿白不撿。
偷雞摸狗被NPC抓現行了。系統提示音再度響起。應該也不用遵守表世界休息區的時間安排表吧?
“我來的時候看到大門旁的保安亭貼了保安隊臨時工招募,有沒有人要和我一起去的?”
作者感言
秦非一攤手:“猜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