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時間對房中的三名玩家來說,過得簡直像是夢一樣。E級直播大廳一片沸騰。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
有老玩家試圖去和那個正手腳亂舞的老大爺交流,但那人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很抗拒,幾乎是連抓帶打地將老玩家轟走了:“走開!不要碰我,你們這些綁架犯!”可憐的npc沒有得到玩家們的垂憐,被蕭霄和林業一左一右架著來到老宅門前,伴隨著“吱吖”一聲輕響,厚重的老舊院門被推開,一股透徹骨髓的寒意撲面而來。
他原本清雋的面龐早已看不清五官,鮮血順著肩頸劃過手臂,在指尖匯聚成一點,又緩緩滴落在地。依舊是一些天主教相關的圖樣,圣母、十字架、耶穌受難之類的內容。
他的傀儡們在周圍站成兩排,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這太不現實了。秦非從善如流:“那本書……”
從F級到A級。“這樣嗎。”就是礙于規則所困。
囚徒們會在整個圣嬰院游走,直到次日6點。
他向著秦非,一步一步地走來。
可這人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如今都什么也問不出來。
異化的2號玩家原本在無差別地追逐著他所見到的每一個活物,可當秦非出現在距他幾十米開外的視野范圍之內時,就像是一個饑腸轆轆了許久的人突然嗅到了食物的香味,2號十分明顯地精神一振。今夜注定是一個充斥著不祥的夜晚。
亂石叢生的荒山、雜草遍布的墳穹、渾身鮮血的同伴、驟然消失的惡鬼。再說,現在所有人都知道,秦非肯定會在離開副本后第一時間就趕往服務大廳,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盯著那扇人來人往的大門。他看著自家姐姐對兩名玩家追逐攻擊,笑得比秦非的小侄子看到小豬佩奇動畫片還要高興。
12號就站在那里,站在走廊中心,昏沉的燈光勾勒出他身形清晰的輪廓,他說話時的目光和語氣都顯得那么的篤定。雖然秦非自知他在副本中玩得挺花的。
有玩家想上前去攔他,卻又被身旁的其他人拉住。
或許只是她偽裝得比較好。真是不好意思,一次也沒有有呢。
“我在地牢里和0號囚徒聊了聊,他已經盯上6號了。”
他又回到了蘭姆的身體里,但他仍舊操控不了這具身體。
霉斑的中間是空心的,露出底下深色的苔蘚,遠遠看去,就像是……一雙眼睛。很少能看到這樣一個落落大方又說話清楚的人。
蕭霄:“……”出來?地面的小幅度震蕩雖然沒有持續多久,但也的確為秦非爭取來了十分寶貴的逃命時間,即使那瀕臨死亡的十余秒內,他的大腦依舊沒有停止運轉。
就好比是面對著一扇近在咫尺卻打不開的門,以前的玩家只能看著門、抓耳撓腮干瞪眼,這群玩家卻是拿著鑰匙的,輕輕松松就能將門打開。“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
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它對面那個人手上的黃符散發出的能量,如同一條又一條隱形的繩索將它捆綁束縛,右邊僵尸現在看起來是板板正正地站在那里,其實它一動也動不了。“然后,主播就徹底完球了。”那個靈體的語調中有一絲無奈。
很顯然,巧克力對于黃袍鬼的吸引力過于強大了。“這是2號的。”他又指了指那個滿的。
這顯然將0號囚徒惹惱了。
他咬緊牙關,望向秦非。
她雙眼圓睜,望著天花板,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秦非低頭,看見了自己繃得筆直的腳背。
“對,剛才那兩個人,還有昨天晚上那個,都沒成。”
那天真是太嚇人了,他直到現在都還心有余悸。幾個老玩家都在原地干坐著,秦非原本正在仰著臉欣賞頭頂的月光,余光掃過不遠處的人群,卻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在向前走的過程中一直在腦海中記著路,與此同時,也時刻不忘觀察著道路兩旁。
不等秦非繼續問話,鬼女自顧自開口道:“你看到他頭上的符咒了吧?那是用至親之人鮮血寫下的符咒,自然,也要至親之人的鮮血才能解開。”這24小時,實在是每分每秒都驚心動魄。修女修補告解廳用的材料應該就是從這地牢里搬走的。
“至于狼人社區里的其他內容,我是真的一點也沒見過。”
光幕那頭的觀眾直接沸騰了。秦大佬這么說……是因為,他已經提前想好了該如何應對嗎?
雖然幅度非常小,但也足夠令秦非身心舒暢。“我特么的,不是你們說我都要信了,他看起來真的好虔誠。”
作者感言
在這一刻,徐陽舒心底突然難以自抑地涌起一個念頭:他無比確切地斷定,這個正在對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純純是因為發自心底的溫柔與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