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一個修女走在前面，兩個修女走在后面。

其他那些人。店里生意火爆，但忙前忙后的就只有老板娘一個人，后廚似乎也是她在看顧著。有秦非領頭，總算又有幾個人從座位上站起身來。

告解廳中陷入沉默。“直面你最真實的渴望。”

青年輕笑著，雙眼望向空中虛無的一點，仿佛他敬愛的主就在那邊，正笑望著他。一邊起一邊還忍不住感嘆：“這個副本里的人怎么都喜歡待在臥室里？”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

他不是要出來嗎？怎么還越鉆越回去了？

片刻后，他終于回過味來。

蕭霄一愣，將布簾撩開一絲縫，偷偷望了出去。

小僵尸四肢僵硬地從棺材里爬出來，跌跌撞撞走回秦非身旁。或許因為這是整本書的核心主題，一直言簡意賅的書冊還為這個術法配上了一個背景小故事。

局面還有挽回的余地。

“沒有人會相信你們這些騙子的言論。”蕭霄甚至回想不起當時她和秦非都攀談了些什么。他只記得，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她便引著他們向人群反方向走去。鬼女的話中隱約帶著些輕蔑。

不是，這么突然地開始傳道是幾個意思？

餐前禱告這件事，蕭霄屬實是完全沒想起來。那個和蘭姆有著相同外表，眉宇間卻滿是冷漠孤僻的孩子，無疑正是秦非在副本中見過的24號圣嬰。他伸出手，掌心擺著那個修女發給玩家們的圣母抱嬰掛墜。

他問出了一句漂亮話，不知有沒有贏得主的歡心，但首先贏得了修女的歡心。但不論你提供的線索究竟是重要還是不重要，只要不是一句廢話，哪怕和以前的玩家所遞交的內容重復了，系統也都會通過，并給予一定的積分獎勵。

“你——”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就在他的正對面，王明明的爸爸和媽媽站在那里，沒有半分要挪動身形的意思。

和書一起出現的，還有一臉懵逼的鬼嬰。

外面漆黑一片。近半數的玩家都沒有說話，臉色難看得像是病了一場。門的背后一片漆黑，像是籠罩著一團漩渦, 將靠近那周邊的一切光亮都吸了進去似的。

秦非：……“這么犄角旮旯的入口都能被主播扒拉出來，他也真是厲害。”秦非望著那張隨風翻飛的符，不由得有些意動——蕭霄說過，這也是一張封印鬼物用的符。

他沒有理會秦非的詢問，自顧自繼續往前走，連前行的方向角度都未曾調整，經過秦非身邊時，兩人的肩膀猛力相撞，發出砰的一聲響。說起來，關于他的精神免疫，因為面板中寫了“系統統計故障”，秦非在中心城休息的那幾天里，還特意為此跑了一趟個人信息管理處。還是不對。

總而言之，秦非認為，系統在規則說明里玩了一些小小的文字游戲。積分高的觀眾能夠自由出入各個高階直播大廳，擁有獨立位置和專屬客服，還能在身上裝飾各種各樣的飾品和外觀。

這樣想來，一定是在亂葬崗有什么事耽誤他們的時間了。到底如何，恐怕也只有它自己才清楚了。完了完了，這下徹底完了！

秦非揚眉。他的渾身都在冒著冷汗，被神父觸碰到的那片皮膚像是著了火，如果可以，他很想將它從自己身上剝離下來。

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30秒后，去世完畢。那扇門上的危機終于解除，秦非可以在王明明家自由走動。

再往前走了不多遠，濃霧遮蔽的道路盡頭忽然出現了一道人影。

想起上一扇門里黃袍鬼死命追著他不放、吃了又吐吐了又吃的模樣，眼皮都開始不受控制地抽搐起來。

發生什么事了？

難道這三個修女，實際上是同一個人？

刀疤無所謂地咧嘴一笑，沒有絲毫表示。

那視線摻雜著渴望與厭惡，秦非嚴重懷疑，自己現在在黃袍鬼的眼中就是一塊巧克力味的屎，徒有其表卻敗絮其中。

分工明確，井然有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