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在副本中度過了四五天的時間,雖然每天都待在義莊里,可實際上,眾人所踏足的卻僅僅只是義莊的院子罷了。
秦非若無其事道:“別那么大驚小怪,它一直都在。”徐陽舒搖了搖頭,意猶未盡地抹著嘴,艱難地將視線從飯盒上移開:“不了。”
話音落,不少人都下意識地點起了頭。但,起碼,從外表上確實完全看不出。
——要吃的話她早吃了,不會費這么大干戈在這里和他浪費口水。
時間僅僅只過去了兩分鐘,不到四分之一的游戲進程。“我知道你想問誰,你是想問那個穿黃袍的老頭吧。”
廂房中的那六口棺材也被搬了過來,就擺在祠堂一進門的那間祭堂中,他們靈牌相對應的位置上。血肉模糊的鬼嬰攀附在秦非身上, 濡濕的皮膚緩緩擦過秦非手臂。
兩邊靠墻位置都有看守巡視,手中握著電棍和釘槍,望向眾人的眼神狠戾,看上去十分不好惹。
“我贊同孫大哥說的。”蕭霄見那中年玩家神色不虞,開口幫腔道。8號,蘭姆,■■系統的力量這樣強大又這樣神奇,說不定,已經完全抹去了他在外面世界存在的痕跡。他的家人現在,也可能已經徹底把他忘了吧。
就在這短暫的片刻之間,局勢已經發生了新的變化。濃濃的灰塵味從門中溢出,嗆鼻的氣息熏得人直想打噴嚏,透過飛舞的灰塵顆粒,秦非看見了一地散亂的靈牌。可無論他跑到哪里,鬼嬰總能十分突兀地再次出現在他身邊,像是盯上他了,不管他怎么逃都不愿放過似的,還不停地往林業身上湊。
雖然不知道具體數值,但顯然高得逆天離譜,既然這樣,那他在副本中橫著走卻絲毫不受影響,也是可以解釋得通的。鬼火一愣。
人類在祠堂里奔逃,僵尸卻抄起桃木劍殺鬼。這樣回去肯定會被針對吧……也不知它那顆僵尸腦袋里究竟想了些什么東西,竟伸手,將秦非放回他脖子上的頭又摘了下來。
那必將至關重要。亞莉安一邊向秦非通風報信,一邊小心翼翼打量著他的神色。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是一個深棕色的小玻璃瓶。蕭霄緊隨其后。
剛才的大佬觀眾都說了,以前的玩家不是沒搜過徐家,但根本沒人找到過那本馭鬼術。“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
0號的話一點也沒有打動秦非,他跑得更快了。
蕭霄皺眉盯著車窗外的黑暗,而秦非則穩穩坐在位置上閉目養神,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秦非抓住了重點:“每個人都表現出了異常嗎?”這一切都帶給秦非一種微妙的不安全感。
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他的腦海中浮現起昨天下午和剛才,十幾個人在休息區中翻箱倒柜,撅著屁股找鑰匙的畫面。這是個瘦瘦長長,像竹竿一樣的男人,他戴著一副眼鏡,頭發雜亂,好似頂著個鳥窩。
他有些懷疑,自己莫不是被那個穿著神父衣袍的家伙給騙了?他喃喃自語道。村長:“……”
然而,半晌過去,彈幕中卻始終無人回應。
神像元素既然與主線劇情相關,那么自然,與神像相關的規則必定也異乎尋常的重要,絕非輕易就能違背。尸體呢?猩紅混著黑綠色的粘稠液體流淌在地面, 散發出惡心的氣味,里面漂浮著一些辨不清形狀的碎塊。
神父說,去他們應該去的地方。
秦非抬手,示意蕭霄噤聲。“誰知道呢。”秦非輕描淡寫地開口,起身走到義莊門邊。
不遠處,蕭霄與孫守義正緊密觀察著秦非所在方位的動向。
秦大佬就是故意的。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
“報警,我要報警了!!警察叔叔救命啊,這里有個人用他聰明的腦子對我進行人格侮辱。”秦非認為,答案是肯定的。但,并非每位圣嬰都有“今日該做的事”。
“哦、哦,對了,我想起來了。”蕭霄不動聲色地將屁股底下的板凳挪遠了一點,干笑幾聲,“你說過,你有病。”
“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鬼火和三途被嚇了一跳,秦非蕭霄卻一怔。“撒旦:你的心像石頭!!”
秦非鉆進這個告解廳,最主要的目的其實是拖延時間。可惜秦非也不明白。“在無數的時間和空間中,我們分散開,卻又是一體的,不分彼此。”
事情到此已經十分明了,秦非是整輛大巴上第一個醒來的人,但,在他睜眼之前,車上已經有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死去了。道路也寬闊不少,路邊偶爾還能看見一兩個身穿清潔制服的NPC在打掃衛生。
作者感言
這小家伙的突然出現的確給那兩人帶來了不小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