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鎮壓林守英的儀式失敗,林守英的殘魂被放了出來。
最終還是程松發了話,他示意刀疤上前:“你去看一眼。”“救命,主播扇人的樣子好S啊!!”“tmd,這兩個自稱主的信徒的人,真的好像兩個惡魔啊。”
王明明的媽媽:“還跟我們問好。”徐陽舒:“?”
圍觀的靈體出現一陣短暫的沉默。蕭霄面帶崇敬地看著秦非。如果他們在做任務時耽誤了太多時間,很有可能得不償失,最終依舊只能淪落到成為祭品的境地。
至于這樣設定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增加一些直播的趣味吧。蕭霄他每回進副本之前都要精打細上算一整個晚上,結果秦非竟然用來帶蘋果??“我猜,大概會走到教堂員工們的后勤處?”
……簡單來說,圣嬰院這個副本由于其特殊的通關規則所限,絕大多數玩家在摸清情況之后,在整場直播中的思路都會是去深挖“人性”。
不過,有一個道理秦非一直十分認可, 那就是“槍打出頭鳥”——尤其是在摸不清局勢的情況下。
“什么傳教士?這個副本里有這個設定嗎?”
尸山血海,也不過如此!
這個警告實在有點嚇人,以至于剩下那幾個活著的玩家在離開結算空間后一步也不敢停留,急急忙忙地跑了,生怕副本崩潰會為過渡空間也帶來某些干擾。秦非望了他們一眼,沒再多說什么,朝身旁的蕭霄揮了揮手:“回吧。”告解廳外,鬼火就像是一只被蜘蛛網粘上的蚊子,整個人都掉進了陷阱里。
也沒有對雙馬尾的提醒道謝。就在紙錢落地的瞬間,原本站在窗邊的老人以一種超出了他能力范圍的速度飛快站起身來。事到如今已經很明白了,這座祠堂里的“路”有問題。可能是障眼法,也可能是有傳送陣之類的東西,總之,人在里面走著走著就會被弄到另外的地方去。
卻被談永頭也不回地一把甩開:“還能干嘛,別人不告訴我,還不準我自己出去找線索?!”早一批去的玩家已經各自占了床位。鬼火被背后逼近的電鋸聲驚到,在門口吱哇亂叫。
艸!
陣營是可以更替的。
只有薛驚奇從始至終都十分富有耐心。
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這可是在大廳中引起了轟動的玩家呀!可是……
兩小時后。客廳里,王明明的媽媽正在門口玄關處換鞋。
“剛才我們本來想跟著前面那個NPC一起進炒肝店, 但是被炒肝店的老板娘攔在外面了。”
“你可真是……”
紙條上面寫了一行字。
他寬松的襯衫經過一天一夜早已布滿褶皺,衣擺上沾滿污泥,甚至連他的臉上也沾染了零星的血痕,可這一切卻并沒有令他顯出任何不堪或是落魄。緊接著,好幾個五顏六色的高階靈體出現在了金色的靈體身旁。“但是,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不僅僅是秦非,車上所有人都能看出刀疤絕非善類。秦非清了清嗓子,方才兇殘的神色已經消失殆盡,看向右邊僵尸的眼神比幼兒園保育老師還要溫柔:“我不需要你的腦袋,你自己拿著吧。”為了這個傻兒子他真的付出了太多!
秦非雙手抱臂,清俊的臉上寫滿冷漠,就像面前那人頂著的是一張他根本不認識的臉一樣。反倒越聽越像是兩股勢力。
直播大廳中甚至已經有靈體一邊嘆息著搖頭一邊向外走。
他盯著前方不遠處。那棺材里……一想到那口棺材,在場的每個人腦海中都像是裝著一盆漿糊。刀疤忽然問:“如果碰掉了會怎么樣?”
秦非點了點頭:“回廊面積這么大,遇到像今天早晨那樣的事情時,會很頭痛吧?”他都無法成功逃離這個血腥的客廳。
看上去纖細的白色細線此刻卻變得無比柔韌,被卷在其中的npc發出慘叫,身體像是支離破碎的玩偶般寸寸崩裂開來,鮮血滴滴答答,如絲線般滴落。蕭霄人都麻了。
老板娘特意來提這個問題,簡直就像是在刻意引誘他們犯罪一樣。“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眾人心思各異,但,神色最為緊張的明顯還是14號玩家。
那條短短的、不足五米長的走廊的另一端,連接的竟然是一道影壁。秦非從修女進門后就一直沒有睜眼,卷翹的睫毛始終乖順地蓋在臉頰上。
隨著秦非鏟下的土包越堆越高,一個小小的棺材完整地顯露出來。
作者感言
他抬起頭,目光落在了不遠處那把生著鐵銹的大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