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他上一次的經歷來看,玩家在進入紅色木門以后,應該會直接踏入守陰村過去的某個時間節點。他想起了王明明家的客廳里,那遍地的鮮血與尸塊,以及王明明的爸爸媽媽那扭成麻花的長脖子。然后開口:
從16號到19號,四個人,不可能不約而同地選擇擺爛不去做任務。假如沒有圣母掛墜的制約,三途還有可能會嘗試選擇以實力硬剛,靠人頭分暴力通關這個副本。
但,如果將它們和14號女人的死聯系起來呢?
謊話撒得并不高明,程松顯然不太相信,他狐疑的視線落在秦非臉上。秦非正這樣想著,鬼嬰就像是和他心有靈犀一般,小小的身體一扭一扭,像只壁虎似的順著墻壁往上爬,短胖的小手抓住布簾,眼看就要將它掀開——
這么短的時間,那些玩家根本走不遠,充其量不過能離開義莊大門十幾米遠罷了。
分明就是14號的模樣。蘭姆自從在13歲那一年被自己的親人送入教堂后,就在那里過上了十分生不如死的日子。修女聽見秦非的話,露出一個帶著些微扭曲的、充滿怪異感的笑容來。
只可惜,那是不可能的。可還是太晚了,有兩人的眼神已經牢牢粘在了掛畫上,直到身邊玩家伸手使勁搖了搖他們,這才神色呆滯地將身體轉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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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非眸中掠過一抹思索,將報紙合攏。
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多么順利的進展!秦非望向布告臺右側的另一扇木門。
“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等一下。”盡管昨晚秦非已然給出過意見,認為只有了解盡可能多的信息才能真正掌握主動權,玩家們卻仍不敢輕舉妄動。他樂于看到他們在自己的手下驚恐、哭泣、求饒,甚至為了保命作出一些喪失尊嚴的乞求……
這一小袋糯米旁還放著一些零零碎碎的,諸如黃符朱砂之類的小物件,但許是因為中間年月隔得太久,早已經都損毀不能再使用。身后,蕭霄還在強行掙扎: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他伸手抖了抖,將已經被黑色絨布蓋得死死的鏡子遮擋得更加嚴密了一些。
他頓了頓:“結合2號之前的表現,我認為,他在殺死14號之后,就在這個餐廳里將她肢解,并且啃食了她尸體的一部分。”冰冷的刀片擦過脖頸,帶來陣陣令人靈魂發冷的刺痛,凌娜緊咬著牙關,心中涌起難以言喻的憤怒與屈辱,就像是一簇火焰,燃燒得猛烈而洶涌。
電鋸在精不在多,四臺和六臺屬實是沒有任何區別。
與此同時,系統提示女聲又一次在秦非腦海中響了起來。蕭霄迷茫的視線向他投了過來。秦非擺擺手,示意他別多管閑事。
第一種,是做得悄無聲息。
再說了誰要他介紹,說得好像他那些同伴都不認識自己一樣!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大多數人都自行發現了吊墜后的數字,只有一兩個看上去懵懵的,在旁人告訴他們后,才露出和蕭霄一樣恍然大悟的神情。畢竟,對于一個魔鬼來說,兩面三刀撒謊騙人那都是家常便飯。秦非眼尖地一瞥,發現中年男掛墜里的琉璃珠中像是盛了一點點液體。
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那張被鐵制鳥嘴箍出勒痕的面孔上劃過一絲遲疑,他正想開口說些什么,下一秒,整個世界都開始地動山搖。蕭霄是10號,是一看就傻不愣登、靠抱大佬大腿才成功上位的掛件,是最好欺負的那一類玩家。
不得不說,這幾個人應急防災意識還挺強的。還有沒多久村祭就要開始,這么短的時間,讓他們怎么做任務啊?“好了好了,我就開個玩笑,你不至于這樣吧。”見撒旦真的生氣了,秦非像是哄小孩一樣摸了摸鏡子的邊緣,“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你是傻蛋了。”
不,不應該。系統從倒數30分鐘開始,每隔5分鐘便做一次播報。任務也很難完成。
宋天帶著眾人繞了半圈,來到幼兒園側面。異化后它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 完全依靠眼睛來捕捉獵物, 獵物在視野范圍內消失,它就不知該作何反應了。和他一樣,蕭霄的情況同樣不容樂觀。
也不知道在這個奇怪的副本世界中死去以后,是像真的死亡一般灰飛煙滅,還是又會去到什么更加光怪陸離的地方。
秦非沒有對此表現出驚喜或是意外,系統連讓秦非說話的時間都沒有留,完成全部結算后,直接將他踢出了結算空間。
“要不是我知道主播很會演,我一定會被他演出來的稀爛演技騙過去!”“如果順利,走完這一趟我就能把那家人應付過去,就算再不濟,到時候我從村子里逃跑,好歹也能遮掩一二,比直接從城里跑目標更小。”徐陽舒道。這么說的話。
剛才,秦非在臥室里查看過王明明的書包和作業。
作者感言
在把聞人看得渾身炸毛之前,彌羊終于還是沒忍住,酸溜溜地開口問道:“那,你真的可以為了他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