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根血條上如今僅僅缺失了極小的一截,雖然仍在持續而緩慢地向下掉著,但秦非簡單估計了一下,要等到徹底掉完,起碼還需要三十分鐘。
這絕對算是一幕賞心悅目的畫面,然而村長卻并沒有表現出絲毫欣喜之意來。
“就是就是, 不然你等著看吧,一會兒絕對打你的臉!”
在修女因怒極而接近脫力的這幾秒鐘時間里,秦非成功地見縫插針:讓玩家下意識覺得,這是不能讓對方陣營知道的事。可是不理他的話,他又喊個沒完。
但,該如何驗證這些猜想的正確性呢?“起初,神創造天地。”
從名字來判斷,大概應該是……一間刑房?但0號囚徒頑強的生命力,顯然超乎了秦非對于一個正常人的想象。他拍起馬屁來絲毫不嘴軟,說出口的話一句比一句黏糊,惡心得光幕這頭的蕭霄和光幕那頭的觀眾齊刷刷戴上了痛苦面具。
“草!這他媽是什么情況?”
亞莉安神情恍惚地想。隨著清脆的咔喳聲傳來,混合著甜酸的果汁漫溢在舌尖。
秦非停下腳步。車載電話是重要道具,秦非居然就這么動手將它毀了??可這次卻只花了不到兩分鐘。
正好契合了這條線索。……他不假思索地關掉屬性面板,再也懶得看一眼。
“你們是不是想說,既然我想干掉污染源,為什么不現在出去刀了24號。”事實上,這種疑惑不僅僅是刀疤,同樣也存在于在場的每一個玩家心中。眾人稍一合計后便決定兩兩一組,秦非與蕭霄一組、刀疤和程松一組,孫守義則和兩個女生一起。
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
在這種時候,當發現通往告解廳的門開了時,為了爭奪那來之不易的得分機會,巨大的矛盾終于一觸即發。“大巴車,是大巴車,!”林業第一個興奮地喊了出來。
因為,他們無比期待著,秦非能夠真的找到污染源!……
但假如——雖然秦非并不認為他正在假如的“假如”有任何發生的可能,但他做事向來滴水不漏。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在系統想要刻意隱藏NPC特殊的身份時,秦非總是很難直接從他們的好感度上得到信息。
三途沉默著。撕拉——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難道最真實的他,是個怕黑的慫蛋?秦非并沒有因為她的排斥而表露出任何退卻之意。
秦非細細品味著這三個字。
但很快。秦非皺眉追問道:“假如兩個世界相互翻轉,10分鐘之內再翻回來還能起到作用嗎?”
這種不安全感在一上午的副本探索中逐漸發酵,愈演愈烈。“啊——啊啊啊!!”
今天早上死在早餐鋪里的任平,他的直播等級比宋天高了兩個度,卻依舊沒能勝利撿回一條命,死像還如此凄慘,看來早餐鋪的抓鬼任務難度很高。
見秦非一直站在那里發呆,爸爸媽媽不由得催促起來。
“對!我們都是鬼!!”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隱約有腳步和對話聲從那過道中傳來。
每個人的步伐都異常鎮定,帶著一股勝券在握的從容。
身后,黃袍鬼還在不斷發出干嘔聲,隨著一聲又一聲的“嘔”,數不清的村民npc接二連三從黃袍鬼的口中噴涌而出,有的人已經死透了,有的人卻還有意識,掙扎著、揮舞著手腳試圖從地上爬起來。“拍馬屁是為了討好別人,討好npc……莫非他的天賦技能是攻略npc?npc對他的好感度高了,就可以幫他做事。”
那人剛剛說的應該不是瞎話。迷宮里太黑了,僅憑秦非手上那微弱的光線,并不足以完全照亮對方的模樣,但依舊不難看出,那人的確就是蕭霄。這迷宮的入口雖然安排在教堂的地牢,可是大家都懷疑,這極有可能是一個脫離于教堂獨立存在的空間。
他異乎尋常的精神免疫。石頭上方的空氣中漂浮著一行提示說明。
宋天道。秦非:“……”手指敲擊銹跡斑斑的鐵門,發出沉重的悶響,打斷了屋內四人的談話。
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全部說完后,教堂內陷入寂靜。死而復生,醒來的地點不是醫院急救室,不是自己的臥室,甚至不是棺材,而是一輛大巴——這破車到底要開去什么鬼地方?
目前為止玩家們只掌握了這個副本最基礎的信息,連具體的背景都沒有完全摸清,還是保守一些更為穩妥。那鎖鏈不長不短,不會太大幅度限制囚徒們的步伐,可無論如何,總還是會影響到一部分行動力。
作者感言
“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