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閃爍:“我記得,2號死之前,應該是在追12號吧?”“……”
門外,已是日薄西山,半輪夕陽垂落在云層和濃霧背后,氤出一片死灰色的紅。
那笑聲像鴨子般低沉又粗啞。
秦非依舊是最先醒來的那一個,在他按兵不動觀察情況時,四周也漸漸有其他人醒轉過來。
滿滿當當的六串,在夜風中輕輕碰撞,發出令人心驚肉跳的窸窣響聲。往常那些來到戶籍管理中心的新人,即使身上的污漬和血跡在離開副本時被清洗掉了,可哪一個不是愁容滿面,一臉驚慌失措,就像是剛進城的土包子一樣畏畏縮縮的?凌娜二十來歲,和另一個一看就還是學生模樣的劉思思比起來,言談舉止都要更成熟一些,衣著打扮也很精致,在進入副本之前應該是個公司白領。
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由于地處交通要塞,千百年來,無數趕尸匠人往返于這片山間,漸漸的,這片原本荒蕪的土地也匯聚起了越來越多的人氣,成為了趕尸匠們臨時停靠歇腳的地方。
趕尸,又稱移靈,自古以來,“湘西趕尸人”的秘聞便在民間廣為流傳。說完這些, 林業長長舒了口氣。片刻過后,晨晨早餐鋪的老板給了他們一個不滿的眼神:“買嗎?”
6號自然窮追不舍。就連那幾個看起來很不好惹的高級玩家,也都還在二樓。
這幾年間,教廷和政府之間的博弈終于到了尾聲。秦非還沒被黃袍鬼吞咽進肚里,忽然周遭天旋地轉,身上的佛塵松脫,他從足足兩米多高徑直摔落,后背重重著地。刀疤跟上來了。
秦非忍住抽搐的嘴角,在腦海中飛速盤算著自己如今的局面。農歷七月附近……有什么“佳節”嗎?這瞎話說得也太離譜了。
而且現在紅方陣營并不占優勢。畢竟大家同屬于新人,出于好心,雙馬尾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言提醒道:“我覺得你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他說話時語速不疾不徐,聲調平靜而又柔和,可此時在場的所有人看著這幅畫面都感受不到半點安慰,只覺得被衣物包裹的身體正在一陣一陣地發涼。
他能看得出,凌娜并不是真的想要與刀疤同歸于盡。
“可以是可以。”老板娘的臉色有點古怪。這種毫無頭緒的事。他再如何深挖, 也不可能挖出線索。
陰暗的環境、恐怖的游戲、事關生死的倒計時、隨時可能出現的尸體,一切的一切似乎都不能影響秦非的心情。猶帶著些悵然的懷念,像是在穿透眼前的場景,看向很久遠之前的時間。根據秦非從鬼火那邊打聽到的消息來看,蝴蝶行事一向非常張揚。
總之就是有點別扭。
秦非目送著修女離開。刺頭神色不悅:“什么叫應該呀?”嗯,不是合格的鬼火。
林業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我懺悔他犯了暴食的罪,他殺了人,并吃掉了她一部分的尸體,他的手和嘴都沾上了骯臟的血,他失去了身為一名信徒應有的純凈。”怪不得徐陽舒早上回家撞了鬼,不出意外的話,這樓里各色各樣的鬼怕是還有一大堆呢。
大家一共只搜了4個房間就找到了結果。
這是個十六七歲的男生,穿著校服,面對鏡頭時笑容拘謹又羞澀,看起來性格很靦腆的樣子。油炸???
幾人不由自主地吞了吞口水。向前的力道傳來, 孫守義帶著徐陽舒離開墻角, 向著蕭霄所在的方向走去。看向秦非時,就像是完全不認識他一般。
“你們什么也不用做。”
真的笑不出來。
NPC蕭霄的臉上浮現出濃重的不甘之色。這座古樸而又森然的村落,傳承著千百年來最為神秘的文化之一。賭徒,顧名思義,他們在規則世界中賭博,用積分與金幣當作籌碼,賭的,則是直播間中玩家們的性命。
秦非當時看的不太仔細,但從記憶里的畫面中依稀可以得見,13號將吧臺上的所有酒水都找出來、堆放在了一起。秦非盯著那兩人,低聲說了句:“不能吃。”圣嬰院整個副本都是基于蘭姆的精神世界所構成,視角非常局限,副本中的怪物也都是蘭姆的人生中曾經接觸過的。
秦非聽得太陽穴都開始直突突。
事實上,玩家要想確認一個NPC是鬼,有且僅有一種有效論證方法:身后的小伙伴什么話也說不出來。亂葬崗上,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得出奇,孫守義和蕭霄不約而同地抬眼尋找起秦非的身影,可三個人都在被尸鬼追趕,全然找不到機會碰頭。
凌娜垂眸,掩下眸底的殺意。
隨著時間流逝,需要趕尸匠的人越來越少,光做這一門行當難以支撐家族的開銷。
作者感言
“主播醒了!快回來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