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走廊里很黑,但秦非還是十分眼尖地看見,他似乎伸出舌頭舔了舔手背上的血。她看出, 對方是有什么想要獨自一人去做的事,不想讓他們跟著。
光幕那頭的觀眾們直接看樂了。“主播那叫搭話嗎?那根本就是在懟人吧。”“那些傷雖然看著可怕,但近距離觀察,的確能看到藥物和縫合處理的痕跡。”
她低聲說。反正他上下嘴唇一碰,什么都能說出一套大道理。
“秦大佬,剛才吃飯的時候,你是怎么想到要向上帝禱告的?”蕭霄好奇地問道。秦非的喉結輕輕動了動,他不由自主地吞咽了一下,壓下胃部翻騰的生理性嘔吐感。
不遠處的前方,一個身穿看守服的男人正仰面躺在地上。
探員一下從焦點位置跌落下來,無辜又不太甘心地撓撓頭:“什么什么,這個NPC怎么前言不搭后語啊。”
但,0號已經從秦非的動作中讀懂了他的意圖。
一個穿著神父服飾,胸前懸掛著木質十字架的老年男子露出頭來,他枯瘦的手攀著告解廳的墻壁,聲音顫微微地發出質問:
林業的一臉的難以置信:“不去了?”秦非上前幾步,將布袋翻了個面,袋子另一邊印著的標語露了出來。
媽的,剛才光顧著跑都沒有注意到,他的屁股蛋子都快露出來了。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但三個人一起被追,和一個人單獨被追比起來,卻是前者要令人舒服的多得多得多了。
0號的目光飄向走廊盡頭。蕭霄都驚了:“你還帶蘋果進副本?”村長:“什么樣的大爺?”
規則世界的直播不對玩家開放,離開副本后又不能在中心城中隨意探討副本里的內容,因此一個玩家要想出名,難度還挺高。
都快成內部員工了,拿點員工福利也是應該的吧。現在,秦非只要在無人處輕輕喚幾聲它的名字,它就會毫無預兆地冒出來。如此一來,本年內針對尸王的封印加固就完成了。
也有膽子大的,反而拍手叫好,但更多人的關注點都在另一個地方:
……其實談用自己也知道自己問了句廢話,他只是不愿面對事實。秦非就這樣在1號恨不得殺人的目送下,腳步輕快地回了自己的房間。
盯上?
總之,一個小時之后,禮拜終于結束了。那咆哮的怒吼,聽起來像是立馬就要穿過電話線,把秦非口中的“熊孩子”給一刀砍死似的。秦非皺起眉頭。
“孩子,你在哪兒?”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
蕭霄興奮不已,沖林業豎起了大拇指。老人枯瘦如干柴的手指在地上顫抖著摸索,細碎的紙片卻不斷從他的手指之間滑落,飄回到地板上,碎成更加難以抓取的齏粉。
薛驚奇打開了活動中心一層會議室的門,除了少部分不愿聽安排的玩家仍在二樓遠遠向下觀望,其他玩家都已齊聚在了會議室內。就知道這老頭不懷好意,原來是在這兒等著他。
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當他或祂得知,有另一個人想要殺死自己時。
秦非與三途的臉色十分同步地黑了下去。秦非甚至感覺到腳下的地面傳來一絲震蕩,每一步都像是踩上了他的心臟。
假如主播在客廳沒有和爸爸媽媽打招呼,沒有發現即使他崩了人設,爸爸媽媽依舊毫不懷疑他“王明明”的身份;秦非站在沙堆邊沉思。
蕭霄在緊張心理作祟之下表達欲爆棚,滔滔不絕地講述著自己此刻的內心活動。在三途和5號中年男人的主持下,玩家們共同通過了一個決議:將4號反鎖在房間里。處理完礙眼2號,她終于有時間和秦非好好交流一下。
……
“我聽說他有的時候會出去,去別的教堂,至于什么時候回來,沒有人清楚。”秦非在回憶時發現,自己似乎在那些奔逃的村民中,看見了年輕時候的村長和上午那個差點被他們氣炸的npc老人。
刻意拉長的聲調中,刀疤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懷好意。
“這都能被12號躲開???”他是想問秦非,是如何預測到剛才那出險情的。有人開始對薛驚奇交口夸贊,說他人好、心地善良,有什么都不藏著掖著,自己之后也要向他學習。
身旁,無數秦非的粉絲向他投來了嘲諷的笑容。“團滅?”諸如此類有關直播內容的討論,在秦非那頭早已被屏蔽得一干二凈。
秦非驗證了虹膜和指紋后成功進入E區,一進門便徑直走向右側的房屋租住登記處。但起碼!
作者感言
“說起來也是湊巧,10號和12號,這兩個副本中最特殊的人設,這次竟然湊到一塊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