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副本中一直對老玩家們表現出的信賴甚至是攀附的新手們,這次天黑外出,居然沒有一個人試圖向他們遞出橄欖枝。最最主要的是,當他拿起刀抹人脖子時,甚至產生了一種無比稱手的感覺。
有個人從里邊走了出來。
秦非已經了解情況了。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幼兒園依舊是剛才那個幼兒園,卻又好像變了模樣。“如果程松不愿意放棄刀疤, 我們就威脅他……”手銬、鞭子,釘椅……
最后十秒!秦非當機立斷,撒腿轉身就跑!
不知是不是這地窖里沉悶的空氣真的傷害到了他的大腦,秦非總覺得,自己耳畔似乎響起了一些他本不該在這里聽到的聲音。假如不制止他,刀子遲早都會揮到他們的頭上。
他喃喃自語道。導游一言不發地向前走去,玩家們迫不得已只好跟上。
那人頂著一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面孔,額頭上有兩個尖而細長的犄角。聽秦非這么說,蕭霄越發焦慮起來。
餐廳內污血橫流,早已不復昨晚那般干凈光鮮的模樣,看上去簡直像是一個廢棄的屠宰場。這地方實在太小,只消幾眼便足以將整個辦公室的場景全部囊括眼中,一個書柜,一張書桌,靠墻擺放的兩個書架,就是房間里全部的東西。他們又不能因此而復活!
“我記得這個0號還挺厲害的,他除了會用斧頭砍人以外,好像還有點精神控制的能力。”他雙手捧著那片殘破的衣角,密密麻麻的眼球寄居在青苔里,靜靜放置在他的掌心。踏入義莊大門的一瞬間,秦非感到自己右腿一沉,像是有什么重物掛在了上面。
與迷宮走廊的布局不同,這是一條十分筆直的過道,過道兩端各是一扇木門。
“就在不久之前,我為我們的教堂解決掉了一顆骯臟的種子。”
秦非用一種看珍稀動物般的眼神看著他:“到底有什么可緊張的?”系統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他在黑板上寫了個大大的“2”,向下拉出一條直線。
很可惜讓她失望了,秦非一點恐懼的神色都沒有表露出來。兩個人守在了隊尾,兩個人守在門前,其他幾人則進入大廳內部,分散在柜臺和排行榜前。無論是從人數還是武力值方面,19號都失去了優勢。
兩秒。
他沒有繼續保持沉默。“老婆老婆老婆!!老婆開彈幕了!”可秦非剛才跨入門內,底下卻分明是一片虛無,像是一腳踏空便會直直墜落下去似的。
他的左手端著一盞油燈,光線就是那油燈散發出來的。玩家們就此分做幾組,有人去翻找鑰匙,另有幾人則順著地板上那些殘留的血跡走向了餐廳,打算去看一看昨晚2號和14號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幾名玩家同時向凌娜所在的方向跳去。
或許是秦非這混不吝的模樣太過挑釁,鏡子里的他竟然完全沒有要退卻或是掩飾的意思,也就那么任由他打量。
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現在,他果然開始繞圈了。就著靈燭微弱的光,秦非第二次踏上了通往地下室的階梯。
不斷回響在耳畔的系統提示音將黑暗帶來的閉塞感稍稍驅散了一些。
可惜的是,這個香餑餑很快就自己發臭了。
刀刃深深劈進地板,將地面砍出一道豎長的裂紋,徑直蔓延到眾人腳下。秦非在換衣服時抽空看了一眼彈幕界面,飄過眼前的評論稀稀拉拉,不知觀眾們又在聊些什么他聽不得的話題。又或許是村長剛才已經強迫自己做好“祭品們都逃跑了!”的心理準備。
和無人問津的老大爺不同,秦非在玩家當中異常受歡迎。說完他忍不住抽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背后沁出一層冷汗。
如果不是時機不允許, 他真的好想雙手合十向上帝道歉啊!孫守義倒抽了一口涼氣,指向第四條。
安撫好了鬼嬰,她雙手抱臂,審視的目光遠遠落在秦非的臉上: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起碼不想扇他了。“你們怎么突然想起要逛幼兒園?”秦非裝作隨意地問道。
實在太不合常理,他上前檢查,這才發覺,棺中尸體不知何時,已然不翼而飛。
秦非的所作所為,就像是在一間本來就煤氣泄露的房間里點燃了一簇火。凌娜的眼前再次閃現過昨夜的畫面。秦非不無遺憾地向他聳了聳肩:“真可惜,我們也是一樣呢。”
再不濟,還可以去看看小區里有沒有人找家教或者保姆。
作者感言
石頭剪刀布,是大家各自在桌前坐好后,他直接伸出手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