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隨身背包里拿出板磚，輕輕蹭了蹭神父的手背。

他似乎非常好為人師的樣子，手握拳清了清嗓子，半仰著頭，帶著一種濃濃的教誨意味開了口：“你看，你們這些年輕人，就是不注重觀察。”“這些秘密肯定要靠我們在完成抓鬼任務時，一點一點去挖掘出來。”若是起不來，便要找人打斷他的兩條腿。

蕭霄的腳步越來越快。難道12號還有別的通關計劃嗎？

他真的好害怕。他們甚至連宋天不見的消息都沒有告訴其他人！

系統似乎被秦非睜眼說瞎話的本事驚住了，半晌沒有回答。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

雖然導游對他的好感度很高，但秦非還是無法將如此重要的事全部寄托在“NPC的偏愛”這種虛無縹緲的點上。從F級到A級。

伸手遞出去的時候，秦非和右邊僵尸同時伸手。“我的意思是。”他補充著，“你說過，假如村祭完不成，林守英就會跑出來把全村人都殺光，死于村祭的人無法復生，那被林守英殺掉的人，應該也是一樣吧？”

他長得很好看。

可現在……也不知道明天天亮的時候還能見到幾個。

身后的過道上，白色的鬼影再次倏地飛過。

在村長來到義莊以前，秦非已經將他那串鈴鐺拆解成了單獨一個個，分給了玩家們。秦非仿佛十分隨意地開口道：“啊，沒什么”

秦非與蕭霄一前一后踏著向下的臺階，穿行在黑暗中。她是在那電光石火的轉瞬間看到了什么。秦非輕輕嘶了一聲。

偶爾有些高玩有死忠粉，在直播進行到關鍵處時，可能會花費巨量財力，用各種刁鉆的打賞方式為主播帶去一些新信息。和外面教堂明凈光鮮的環境不同, 走廊光線昏暗, 狹長而幽寂，一眼望不到盡頭。

秦非上榜的時間還短，服務大廳的榜單無法通過拍照等圖像手段記錄，就算像那個穿著校服的小男生所說的那樣，已經有不少人在討論這件事，但秦非個人信息的流傳度依舊不會太廣。雖然和華奇偉曾經形容過的并不完全一樣，但，秦非很快反應過來。

然后，在兩人難以置信的目光中，這個剛才還異常危險的npc，竟真的將她渾身的殺意全數收斂了起來。這并不是他穿進副本來的衣服，而是進入副本后自動更換上的。

秦非：？秦非：“……”

“不能殺人，拿不到人頭分，那該怎么辦呢？”

那人高聲喊道。

而落在談永眼中，便是格外刺目。可誰知，死雖然不會死，活著要遭的罪卻半點沒有因此而減少。青年的語氣中帶著一股赤裸裸的誘哄意味，唇瓣開合，說出兩個在徐陽舒聽來宛若天籟的字眼：“管夠。”

這些傷痕令他們看上去面目全非。老人沒有回答，他無聲地采納了秦非的建議，緩緩向窗邊挪去。秦非將門闔上，隨手從抱枕那個被扎出的洞里摳出一坨棉花堵在貓眼里，清亮的眸中一派單純。

所有人都在打PVP，只有秦非固執己見地打PVE。無論是說話時的語氣、習慣的動作還是臉部細微的表情，都的確還是原來的那個蕭霄。

一個可攻略的NPC。因此，徐陽舒覺得，他們這次是死定了。而直播間的畫面隨著秦非和鬼女有關于“祂”的話題終結，也終于逐漸恢復了清晰。

“不過……”也不知道女鬼到底有沒有相信秦非的話，冰冷的目光在他臉上游移。“我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看到的應該只是過去歷史的回放畫面罷了。”

他分明已經將通關的密碼牢牢捏在了自己的手里。

只是，今天。秦非緩緩將頭向后扭。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

而秦非則對此給予了十分不解風情的評價。租房登記處就在管理中心旁邊，秦非經過時，看見管理中心門口聚集著一小撮人。司機背對著眾人，秦非看不清他的樣子，乘客中有十四人都表現出了明顯的慌亂感，這種慌亂體現在他們的動作、語言和神態上，就像十四只誤入狼群的羊，連呼吸都帶著不知所措。

原因無他。打電話這種事會給副本劇情帶來怎樣的轉變，誰都說不清，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程松也不想冒這個險。

“你們先別走了。”少年壓低聲音，倒映著燭火的眼神顫抖，“我好像看到它們動了。”

一道巨大的身影沖破樊籠，祭堂的墻面和屋頂寸寸開裂，木屑石塊飛濺。他聽蕭霄說了一大堆和污染、污染源有關的知識點，可知道副本結束，都完全沒見到這個污染源的影子。

“他們不會去的。”有切到程松視角的靈體插嘴道，“那個姓程的玩家是大工會的獵頭，身上有道具，可以測算出副本各個方位的優質線索數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