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身邊的窗戶上掛了塊牌子,牌子上大半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勉強辨認出寫著的應該是【///——守陰村】腦海中只剩下一個身材寬闊的背影。
那半張漂亮的臉蛋,就這樣猶如融化的瀝青一般消解在了秦非眼前,表皮潰爛,露出猩紅的內里。
雖然跑了也是一死,但好歹能多偷生幾日,繼續呆在這里,只怕下一個眨眼他就要與世長辭了。
秦非擺擺手,像個干吃空餉不好好辦事的工程領導一樣敷衍道:“她在辦了。”
一號似乎也是這樣,血淚漣漣的眼睛死死盯著秦非,鼻尖不斷聳動著。
“當玩家做出背棄神明的事情以后,掛墜就會被慢慢填滿。”她一邊說,一邊面帶探究地望了一眼秦非。“什么時候來的?”
而蘭姆安然接納。手不能動,腳也不能動。
孫守義最不擅長的就是猜謎,皺眉道:“要不我們還是先離開這里吧。”是這個叫秦非的老玩家!
這種非官方售賣的小玩意兒,比直播大廳里的服務員賣的要便宜,因此很受歡迎,系統官方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并不予阻攔。秦非知道,這些人肯定是和他一樣,房間里藏了東西。
“話說早了吧,后面的麻煩事還多著呢。”在第七天的上午。
——不是指祠堂,而是蕭霄。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有什么可說不清的!
秦非向門那邊邁了一步。鬼女氣到后槽牙都在發癢。黑色的漆木大門顯現于濃霧當中,門前懸掛著四串銅質的鈴鐺。
秦非在一條條廊道間飛馳,視野兩側的景物飛速變化著,陣陣森冷的風拂過臉側,像是來自厲鬼的愛撫。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看樣子,應該是黛拉修女和他們特意叮囑過。
直到他抬頭。
一言出,屋內所有玩家頓時齊齊看向他。怎么整個人的地位一下子就提升到top級別了??……
鑰匙插進鎖孔的聲音從隊伍前方傳來, 又一扇木門被打開。美容、植發、家政上門……秦非的目光從一張張廣告上略過, 最后停在了一張貼在電梯角落的公告單上。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撲鼻而來的劇烈血腥氣幾乎要將秦非熏暈過去。但秦非浪費半天口水也不是全無收獲,導游頭頂的進度條又攀升了一點點,數字閃爍,眼看就要由“2”變成“3”。
不過,假如是那個人的話……然而徐陽舒接下去的回答更加讓人意外。
砰!
“好的”秦非從善如流地一口應下。秦非:“咳咳。”
也就是說,現在應該剛過下午1點不久。
問號好感度啊。一只冰涼的手搭上談永的肩膀。光幕前的安靜并沒能掩蓋住那名賭徒眼中的熾熱,片刻后,他的身邊逐漸響起了竊竊私語:
孫守義和徐陽舒站在秦非前面的那個墻角。“最先出手殺人的2號和多次在夜里偷窺玩家的1號,是這場游戲里最早被里人格反噬的。”
秦非靜靜看了華奇偉所在的方向一眼,隨意找了個角落的棺材鉆了進去,抬手拉上沉重的棺蓋。
“秦大佬。”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了這四四方方的一小匣空間,只剩下了華奇偉一個人——以及那道腳步的主人。他行至三途面前,彎下腰,伸手撫摸著她的臉:“不錯,質量很好。”3分鐘。
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良久。鬼女并沒有隱瞞,實話實說道,“你身上有我的味道,至于這味道是怎么來的——”
修女似乎是用電棍對著他照死里來了那么幾下,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灼傷。此刻的他看起來非常不對勁。這個副本里的NPC好歹都是人不是鬼。
三途在眼睛里全是紅血絲。低低的陰笑聲又從背后傳來,孫守義面色不虞,舉著手中的蠟燭朝身后的黑暗處揮舞了幾下。他是確實、確實沒有說謊呀。
作者感言
她剛才盯著他們看的模樣——眼睛黑黢黢的,瞳孔多眼白少,眼底里一點情緒也沒有,嘴角卻翹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