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散奔逃的隊伍中，僅有一人依舊停留在原地，便是旅社的導游。秦非話音落下，鬼女皮笑肉不笑地望了過來。

蕭霄咬了咬嘴唇：“那，如果這樣的話，我們要……？”那種從直播一開始就漫溢在眾人鼻端的腐臭味在這一刻變得格外清晰，熏得人幾欲作嘔。“快去找柳樹。”

像刀疤這樣視道德與法度如無誤的亡命之徒，就像是一條毒蛇，是無法被馴養的。

如果硬著頭皮死找。

資格也不會做廢，只要下次再過去走一趟就行了。誰能想到那么一個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頭子竟然還能突然狂化。“不是不是。”

秦非半彎下腰，一排排檢查著座椅底部，一圈巡視下來以后卻并未發現任何異樣。這條彈幕成功吸引了秦非的注意力。

秦非眸光微動：“哪里？哪里是我該待的地方？”鬼火猶豫了一秒鐘，光速妥協：“紅方，我們都是紅方。”

霧氣濕潤溫暖，吸入鼻腔中時仿佛能夠迷惑大腦，令人昏昏欲睡。？？？？？？？？

鋪蓋搬回來以后，秦非便將那三人轟走了：“今晚還有一場硬仗要打，先回去休息休息，養精蓄銳吧。”

黃牛看秦非能買得起號，想到他手上的積分一定很多，說不定就是MVP，于是特意向他賣了個好，提到了這個。從剛才開始，秦非就一直聽見門的另一側傳來一些窸窸窣窣的響動。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心冒出了這句話。竟然真的是那樣。甚至，這里貌似還出現了幾個第一次進副本的純新人。

聽到那人說話，談永忽然臉色一白：“糟糕了，之前導游只是說讓我們在這里用當日新折的楊柳枝抽打自己，卻并沒有說過，楊柳枝就要在這片墳地上摘取。”身后是步步逼近的鬼女。

一個個半透明靈體正興致勃勃地圍在光幕前。神父衰老又消瘦，在秦非和蕭霄這兩個年輕男性面前幾乎沒有半絲攻擊力。秦非想了想，在“現在就回家，看看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到底是不是鬼”和“去外面看看”之間搖擺不定。

秦非表情怪異。不知過了多久，6號陰沉著臉色率先開了口。

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可不論他走多久，腳步快或是慢，和那人之間的距離卻永遠都不會變。

身后的其他玩家聽見秦非這樣說，不由得睜大了眼。4.活動中心內僅有老年活動室、社區閱覽室和居民會議室三個功能區，其他房間內偶有雜物堆放，請勿隨意亂動。

秦非的思考模式與薛驚奇不謀而合。樓里的寒氣比外面更重，因為常年無人居住，空氣中滿是塵螨漂浮的味道。其實蕭霄還是有點害怕：“你說他們既然在E區有關系，在D區會不會也有關系啊？”

——就比如炒肝店老板娘這種，看一眼就知道不太正常的。秦非松了口氣。

一直安安靜靜站在一旁的黛拉修女忽然抬起手，狠狠給了他一電棍，電得他的發梢都有些卷曲起來。“你又來了，我的朋友。”

陸續有人上前嘗試，全部無功而返。“有命拿積分，也不一定有命撐到副本結束。”半小時過后，只有秦非一個人還能繼續接上艾拉的話，他甚至在這半小時內將艾拉所說的知識點吸收得融會貫通，有時還能反過來和艾拉探討些什么。

她在衣擺上蹭了蹭被洗碗水弄濕的雙手，抄起墻角放著的掃帚，狠狠揮向面前男孩的后背！秦非略帶遺憾地無聲嘆息。

玩家們的呼吸和心跳隨著這響聲驀地一窒。遠遠的，祂向秦非微微頷首。

“蝴蝶大人，我們已經堵住了這棟樓的出入口，四樓樓梯間和樓道也有人守著，他們的房門沒有開，應該還沒察覺到我們過來。”

總覺得哪里受傷了。這樣看來, 3號的確是最符合他們要求的人選。

還有少部分連床位都沒有, 像具尸體般席地而坐。正式開始。這地方人多眼雜，門口來來往往全是陌生面孔，萬一有一兩個發現了端倪，捅到蝴蝶那邊去，他們不就慘了？

徐陽舒才不躲！沒有人回答。

說來也是奇怪, 整個里世界的教堂都已面目全非了, 可那告解廳卻依舊和秦非在表世界見到過的一般無二。

……那種帶著審評的眼神很難描述，有些像是在市場上打量著一塊肉，正在挑剔地品鑒著肉塊質量的好與壞，思考它是否值得自己花錢去買。

空氣中似乎傳來了一聲聲壓抑不住的呼吸聲。

嗌，好惡心。或許那人是個精神免疫比秦非還高的老玩家，但因一時疏忽開了窗縫透氣。什么、什么東西、堵在他的嗓子里面了……他伸手想要去摳，但自然是徒勞，除了將脖子上的傷口越摳越大，沒有起到半點幫助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