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過程中出了什么意外,14號還有意識,能自己爬過去,地面上也肯定會有血手印。”秦非此刻毫無頭緒。距離昨日傍晚已經過去整整一日之久。
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神就照著自己的形象造人,乃是照著他的形象造男造女。”
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這個清瘦秀氣、穿著藍白色校服的男孩子,不正是守陰村副本里,和他們一起通關的林業嗎?
電子合成的系統播報聲在他耳邊不間斷地響起,可他不懂這些數字意味著什么。這怎么能讓人不興奮呢!
結果自然是做了無用功, 什么也沒搜出來。
三個人看向秦非的眼神亮閃閃,眼底都是好奇與憧憬:“你真的消滅污染源了?”黑色霧氣中,無數小小的手印砰地拍上玻璃,又彈開。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
然而,事實證明,人不能忘了“樂極生悲”四個字怎么寫。
跟他距離勝利仍舊有著一段距離。“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
沒有人將這當作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好吧,那你在幼兒園里做任務的時候,有沒有看到任何規則或是類似的東西?”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
直播進行到如今這個節點,新老玩家的區分已經十分明顯,玩家們十分自覺地將隊伍劃分為了兩半,老玩家神色鎮定地走在前方,新人們則面露警惕,不遠不近地跟在老玩家身后。
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他一臉正直的神色:“我還沒能用主偉大的愛感化這些罪孽的靈魂,達不到目的,我絕不會放棄!”
……他們這算是,勉強過關了嗎?那刻痕非常淺,秦非一點一點,努力地分辨。只是他自覺無甚大礙,鎮定自若的樣子卻讓身邊的玩家齊齊后退了半步。
一旁蕭霄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鴕鳥蛋:“你真的升到D級了??”
秦非的雙眼驟然雪亮。“但門口的木頭椅子上擺了個擴音喇叭,每隔一分鐘就會播報一遍,不要插隊!不要插隊!”
林業抬頭, 看見頭頂掛著一塊紅色招牌, 上面寫著六個大字:蕭霄實在笑不出來。“有什么好緊張的,反正主播也不能用自己的人格給自己加分,他干脆現在直接拿著本子去告解廳,5分鐘解決戰斗。”
他剛沖進游廊不久,竟然十分不湊巧地遇見了6號玩家。
蒼白色的,泛著點灰, 像是人類的指骨。
撒旦滔滔不絕。
對徐家人來說,這并非是簡簡單單的一本書,而是一份傳承。所有人都在心中分析著徐陽舒剛才給出的信息。
“啊!”
真是讓人很難評價。
但秦非依舊面不改色,甚至趁機側過頭,仔細觀察起手的樣子來。
薛驚奇瞇了瞇眼。剛才在義莊時看著不算很遠的路,真正走起來,卻半晌都沒能到達目的地。他仔細打量著宋天眼底的神態,卻越看越覺得他的迷茫不似作偽。
下一秒,他強忍著惡心,從雞蛋和生菜中間捻出半截手指。
頭頂的倒計時一分一秒滑落,可死亡威脅卻從未減退,甚至愈演愈烈。秦非安撫般地拍了拍鬼火的肩膀:“不要擔心,你看我這不是什么都沒說嗎。”
并不是所有玩家都相信6號的辯解,但6號話音落下后,的確有幾人露出遲疑的神色。
薛驚奇在宋天講述自己的經歷時從會議室中走了出來,外面的玩家自動自覺地為他讓開一條路,讓他來到了最靠近宋天的那一排中間。她開始圍著秦非左轉右轉,伸出手指,塞進自己頭上的破洞里。
可硬要他說究竟哪里不對,他卻又說不上來。那天具體發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三個修女一出現,玩家的原本便難看的臉色更是直接黑了一個度。不忍不行。
兩人來不及卸力,直沖向一旁的地面,連著翻滾了好幾下,撞在斷裂的墓碑上。
作者感言
秦非之前以為,他在圣嬰院里世界看到的監獄就夠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