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非站在床邊,說話聲調中帶著三分懶散與漫不驚心。
“出什么事了嗎?”青年輕聲發問,眉心困擾地蹙起,神色間卻并不見慌亂。
只見原本光禿禿一片的亂葬崗西南側,不知何時憑空冒出一塊小小的墓碑來,像是藏匿在無數墓碑中毫不起眼的一座。R級對抗賽進行得熱火朝天,直播開始才過了一個多鐘頭,竟然就已經有人死了。
旁邊那靈體被懟了一嘴,有點不服氣,礙于對面是個好賭的瘋子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低聲咕噥著:“說得那么了解他的樣子,你還不是第一次看他直播……”
并且系統也沒有告訴他他排在第幾名。本該鮮血涌動的祭臺地面上干干凈凈,祭堂中卻不斷有血水順著墻縫滲流而出。
秦非垂眸,不得不開始正視起那個躲在暗處的聲音。“這到底是什么東西?”蕭霄又驚又怒,皺眉望著門外。這里實在太安靜了,靜得令人心生恐慌。
起碼能夠讓玩家們知道:他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沒事吧沒事吧??
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
“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往里走,經過一個轉角,一塊寫著“修女辦公室”的牌子出現在秦非眼前。它特意將相同的任務要求放在了不同的陣營中。
秦非之所以如此謹慎,也是為了保險。其中1~15號,是蘭姆在成長過程中受到各種不同的刺激,而分裂出來的人格。趁著0號囚徒拔斧頭的不到兩秒鐘時間,秦非已然成功鋌而走險,跑出了那段最最危險的死胡同。
一旁,凌娜皺著眉,在某處角落蹲了下來。
他的每一次眨眼、甚至每一次呼吸,都牽絆著其他玩家——尤其是那幾個在義莊里待了一整天的玩家的心。
還是不對。從修女閃亮的眼眸中足以看出,她對遇見秦非這件事有著由衷的歡欣與雀躍。
他真的是第一次來這個村子。
“有屁!一看又是我老婆在哄人。”但不知為何,秦非卻覺得渾身像是被浸泡在了暖洋洋的溫水中, 沒有絲毫不適。
但這也不能說明什么。
問號。他看著三途身上黑色的護腰帶被鮮血浸透,演變成一種介乎在黑與紅之間的詭異顏色。彈幕:“……”
那雙始終終帶著溫和笑意的眸子里,此刻卻遍布著鋒利的探尋。“笑死,主播怎么突然之間又開始散發魅力了。”
秦非終于給了它一點面子,抬起頭來。說實話,6號嫉妒得整個人都在發酸。孫守義清了清嗓子,將一張紙放在地圖上面。
從棺材中爬起的秦非發現,鬼嬰似乎不見了。
隨著“叮咚”一聲響, 電梯抵達一樓,門緩緩打開。“嘶哈嘶哈,特別是前面那個十字架絲哈……”那些居住在屋中的人們, 一個個雙目失神, 絕大多數都面容呆滯地躺在高低錯落的架子床上。
五名玩家和一名NPC魚貫從房間內走出,身上并沒有新鮮的污漬或是血痕。“什么cosplay,我是Satan!偉大的撒旦!邪惡的魔鬼!”一回想起兩小時前自己做的愚蠢舉動,3號就恨不得抬手扇自己兩個巴掌。
“為什么?”圍繞在高階靈體身邊的其他觀眾齊齊一愣。他又回到了表世界。
“怎么樣?”鬼女看也不看秦非一眼, 只顧對自己的右手說話。蘭姆結結實實地挨了一掃帚,連躲也不躲。
右邊僵尸點點頭, 又搖搖頭。而是微仰著頭,眉心微蹙,緊緊盯著義莊大門上方。管理中心是一座單層的盒形建筑,占地面積不大,可令人意外的是,這里的人竟然非常多。
強烈的慣性,將他維系得極好的平衡忽然小幅度地瓦解了些許。“歡迎來到結算空間!!”
僅此而已。
“這是單獨指定給某位圣嬰的規則嗎?”
這是逆天了!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
作者感言
短短幾百米的距離,呂心表現出了前所未有的爆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