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系統的聲音接連響起,但事實上,結算空間內連個播音喇叭都看不見。這次直播前,他也難得一見地狠心揮霍了一次,換來了一條副本線索。
秦非的臉上帶著輕柔而乖巧的笑意,配上他身上那身校服,看上去完完全全就是一個性格溫順的男高中生。從兩個侍從修女手中,秦非領到了一枚圣母抱嬰形狀的吊墜,和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圣經》。伴隨著咚一聲巨響,看上去老舊的木門紋絲不動。
玩家們在這里所受到的待遇,和那些囚牢中的囚徒們,本質上并沒有任何區別。“哦?”秦非果然來了興趣,四人很快回到不遠處那扇開著的門前。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卻全然扭轉了6號的預期。“發生什么了?”說話的是孫守義。秦非并不是第一次見到紅門了。
有了糯米,對付僵尸就更好辦了,蕭霄接過袋子,一邊口中喃喃念著些叫人聽不明白的咒,一邊用糯米在左側僵尸面前畫了一個圈。“是為了博直播間的關注度嗎?但我感覺這樣有點不合算誒,他剛才跑的話還是有可能跑掉的,現在前后都被堵住,無論如何也……”女鬼的語氣乍一聽很可怕,但不知是不是因為生前做幼師太久了, 在秦非聽來,總覺得那抑揚頓挫的腔調有種在講故事嚇唬小朋友的感覺。
秦非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只要他一做出這種表情,要么就是要坑人,要么就是要哄人,要么就是又要說點什么歪理了。從剛才開始他就發現他好像被什么奇怪的東西纏上了。
“???什么那種東西是怎么跟主播來這個副本的?”
怎么會有人去鉆規則的空子啊?!“走吧,一起去戶籍管理中心”
孫守義想起義莊門口的六串紅色紙錢,神色復雜。說著他又掏出板磚在神父面前晃了晃。
“血修女剛才在上面,不小心把告解廳弄壞了,現在他好像不能正常使用。”
6號見狀,面上露出些許不悅。那分數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他意識到,自己現在大約正身處于蘭姆的記憶之中。
他打開彈幕看了一下,眼前劃過一水的“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啦”。“對!我們都是鬼!!”
秦非:“?”等一下,是不是哪里有點不對。
她雖然覺得薛驚奇這個人有點讓人揣摩不定,但,只要他所說的午餐的事不是憑空捏造,那對他們來說就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副本會這么缺德嗎?
“真想離開這里。”他喃喃自語。林業沒看過去年的展示賽,不清楚彌羊究竟長什么模樣,但據對方迷弟迷妹們的形容,他的外表,是那種“陽光開朗、元氣滿滿的純情男大”。神父:“……”
話題跳躍度太大,蕭霄一下子有些回不過神來。食物的香味太過霸道,仿佛能勾起人胃里最深處寄居的饞蟲,對于餓了一天又飽受驚嚇的玩家們來說,簡直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秦非對蕭霄的呼喊聲充耳不聞,面色不改地繼續向前。
“好呀好呀。”林業倒是蠻高興的。
“那太棒了。”青年咧開嘴,露出兩排細細白白、如同貝殼般瑩潤漂亮的牙齒。時間飛速流逝,已經過去了一半有余。
在他眼中,副本就是真實的世界,玩家們也都和他一樣,是被那個弄虛作假的旅行社誆騙到這山村里來的倒霉蛋。蕭霄神色凝重:“我們應該是進入了某種特殊空間。”
變異的東西???
光是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鏡子碎片, 都已經足夠令人訝異。但秦非卻依舊理智而清醒,不斷在腦海中循環著同一訊息:這扇門里必定危機四伏。
不過鬼女的注意點卻完全沒有放在這上面。這個人都可以做出穿著神父的衣裳、藏在告解廳里騙人告解分這種壞事了,隨便撒幾句謊那還不是信手拈來?蕭霄說過,徐家人在離開之前將宅子布置成了一個聚陰陣,沿途路過的各種孤魂野鬼都會不自覺地被陣法吸引,從而滯留在樓中。
假如老人真的對他們暴起攻擊,那玩家豈非只能被動挨打?
異化的1號吭哧吭哧地跟在兩個修女后面, 被飛濺的碎石砸了滿身也沒什么反應, 一副皮糙肉厚的模樣。
秦非躺在棺內,靜靜閡上了眼。然而收效甚微。秦非一邊上手,一邊像一個真正的網絡主播一樣,對著鏡頭那邊的觀眾們解釋道。
當秦非拖著他那一身血污出現在走廊的正中心時, 他瞬間便成為了所有人矚目的焦點。談永的慘叫由尖銳逐漸變得斷斷續續,最后氣若游絲地翻起了白眼。
“怎么說?”蕭霄眼巴巴地道。
隨著他在迷宮中越來越深入,那些眼球們的反應也越來越大。
即使很遠之外的喧囂聲,依舊能夠穿透層層墻體和空間,傳到各處去。
作者感言
他放棄弄明白這件事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