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故意氣人,實在是鏡子里那個他的模樣,就很像那種劣質(zhì)國產(chǎn)古裝電視劇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順帶一提。”秦非開始給蕭霄科普,“天主教有7項原罪,傲慢、嫉妒、暴怒、懶惰、貪婪、暴食、色欲。”這是一間非常狹小的房間,里面堆滿了雜物,從房間的整體結(jié)構(gòu)來看,這應(yīng)該是某戶人家的閣樓。
青年在大巴車上向他點頭微笑的樣子、在禮堂中低聲提醒他注意不要違反規(guī)則的樣子、不久前 他不顧自身危險沖向林業(yè)的樣子,在蕭霄腦海中匯聚成一幕幕連貫的畫面。
這個NPC除了直播剛開始時在鏡中顯了一下形,之后就一直沒出場。至于這樣設(shè)定的原因,或許是為了增加一些直播的趣味吧。
身后,幾人看見蕭霄那副急不可耐樣子,都不由得笑出了聲。
秦非輕笑著,說出了正確答案。
光幕前疑問聲四起。
那天具體發(fā)生的事, 就連蝴蝶公會的內(nèi)部玩家也并不全都清楚。了解真相的只有切實到場的那二十余人而已。
秦非半垂著眸子思索,一點聲響都沒有發(fā)出。
若不是有那些欄桿和電網(wǎng)攔截在他們中間,秦非覺得,自己可能早就已經(jīng)被撕成碎片,和那些鮮血、碎肉和污泥一樣,恒久地留在這間地牢里。
“按你這么說,林守英應(yīng)該是保護村里的人。”秦非想到了一個奇怪的點,“那我之前在祠堂……?”至于他時不時降智的原因——秦非也找不出來。道路彼端,一扇緊閉的大門靜靜佇立在黑暗中。
鬼嬰誠實地搖了搖頭。這可是他的第一個副本啊,他根本都還沒有機會打開系統(tǒng)商城。
刀疤原本想要逃離大巴的原因之一就是對司機的恐懼,如今要讓他去問司機車往哪里開,是完全不可能的事。1號儼然是不信:“那2號是怎么死的?”
青年低垂著眸子,重新抬起眼時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表情,現(xiàn)在,無論何人看來,都只會覺得這是一個對眼前的環(huán)境充滿好奇與探索欲望的普通游客。有人眼見著身旁的人被林守英抓住撕成了兩半,情緒崩潰,撕心裂肺地叫喊著。
【恭喜12號圣嬰獲得:1積分!當前積分:2分!】有了秦非方才那番“神父讓位給他”的言論,現(xiàn)在他因為告解廳的事找上黛拉修女,便顯的十分合情合理。
落筆后,那些后來才出現(xiàn)在紙上的規(guī)則很快地消散了。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
“怎么又雪花了???”
所有玩家不約而同的在內(nèi)心冒出了這句話。蕭霄:……二。
主播這一路走來已經(jīng)繞過了很多路,但迷宮卻像是永無盡頭。他偷偷瞄了秦非一眼,又收回眼神,而后小步向前方走去。林業(yè)一噎,趕忙搖頭:“倒也沒那么糟。”
秦非聽完全部,輕輕“唔”了一聲:“這么說來,我們的目的應(yīng)該是一致的,只要我們拿到馭鬼術(shù),成功離開村莊,十五號那天的村祭自然無法完成……”尊敬的主, 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一片寂靜中,青年突然開口。聽秦非這樣問,劉思思齊遲疑著指向義莊一角:“那個…你問的那個人,好像一直在那里。”
……良久,她終于開口應(yīng)允:“最多一個小時。”
不遠處,走廊上有玩家訥訥地開口說話:“2號……死了?”
其他人:“……”來人啊,把這個變態(tài)叉出去好嗎?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quán)?
若是這迷宮做成回字結(jié)構(gòu),恐怕絕大多數(shù)闖入其中的普通玩家都會在里面迷失方向。秦非目送著修女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另一側(cè),轉(zhuǎn)身,推開了告解廳的門。“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先走了,凌晨之后我再過來。”
無論是在大巴上還是在禮堂中,秦非的表現(xiàn)都毫無疑問地昭示著一個事實:這個玩家雖然看起來溫和,實際卻并不好惹。這個家伙人都沒有走進告解廳,說出來的話肯定不會被系統(tǒng)判定為加分。16~23號,則是蘭姆來到這座教堂后,受地牢中那8名囚徒的影響,而衍生出來的人格。
“請問我們究竟應(yīng)該如何做,才能贏得主的歡心呢?”
但那種級別的道具,在F級玩家的商城中根本連影子都沒有。簾幕內(nèi)側(cè)發(fā)出一聲輕輕的喟嘆,令秦非不由自主地冒出半身雞皮疙瘩來。“啪!”
“怎么回事?!”孫守義與程松急急站起身來。周遭一片死寂。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語氣中甚至還帶了一絲向往,仿佛能到這里來是一件十分難得的事,不趕快下車就吃虧了似的。
秦非回過頭看了一眼依舊趴在他肩膀上啃腳的小玩意,心里實在很難將它和“大鬼”、“厲鬼”之類的代名詞聯(lián)系起來。本打算先拿那人開開胃,可誰知那家伙不知使了什么手段,竟然一轉(zhuǎn)眼就不見了。刀疤面無表情,既不看蕭霄,也不應(yīng)和,像是完全將他當成了空氣。
作者感言
秦非揚眉,和小僵尸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