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餐廳里一邊分析案情,一邊觀察眾人的微表情。
“他、他干了什么??”徐陽舒轉身問其他人,驚得嗓音都變了調。為了避免違反導游給的“白不走雙”的那條規則,他和秦非之間足足隔了半條走廊那么遠,涼颼颼的風從兩人中間吹過,吹得蕭霄頭皮直發麻,總擔心下一秒祠堂的黑暗中就會有什么東西鉆出來。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臉。
青年眉心緊蹙,面帶思索的望著那張寫滿規則的字條,片刻后,他伸手,從林業手中拿過紙筆。在向前的過程中,他的腳不知踢到了什么,發出一聲短暫的悶響。
鬼嬰身形一顫,像是被這略顯兒童不宜的畫面給嚇到了。
“臥槽尼瑪的,突然給個特寫是什么意思啊!”兩名五大三粗的看守立即沖上前,一左一右控制住了2號玩家。
大家的核心關注點都在12號身上,討論著等他和10號回來,要怎樣盤問他們關于鑰匙和告解廳的事。
所以,系統將他一個人滯留到最后,莫非就是為了將他分配進這個任務里來?“雖然我從進入副本后一直沒有見過醫生本尊,但,根據我的推測,今天中午12點左右時,醫生應該出現在教堂中過。”
“一旦迷宮消失,迷宮中的人也會跟著一起煙消云散。”他根據一些進副本前就拿到手的線索, 去實地繪測了一張守陰村祠堂的地圖。
秦非笑了笑:“我想,他發現的,應該是一條和所有人都息息相關的規則吧。”秦非眨了眨眼,邁步踏出祭堂。出現在秦非視野盡頭的是一個巨大的人形——起碼有三層樓那么高,那人須發皆白,看上去年歲很大,穿一身紋飾繁復的明黃色道袍,手中揮舞著一柄佛塵。
而亂葬崗里的尸體也都爬了出來,白骨噬血,在村中大開殺戒。“只有這些嗎?”秦非追問。
其實他剛才就覺得不對勁,車上的人醒來以后表現出的反應實在有些太大了,有的人失控得甚至毫無緣由。他偏著腦袋望向秦非:“……你怎么知道我出來了?”
咚!咚!咚!“砰!”記憶中最后的畫面是修女冷峻的臉。
她向三人揮了揮手,接著轉身向后,示意他們跟上。真的好香。在上一場直播中關注秦非的,大多數都是長期混跡F級直播大廳的靈體。
可是……他做這件事當然是故意的。
青年神色懇切,清潤的眉目中漾著堅定的光,仿佛他就是世界上最值得信賴、也最關心導游的那個人:“反正都是在村子里,要是在游玩的同時可以幫助您減輕一些工作壓力,那就再好不過了。”得知程松不找他并不是覺得他不如刀疤,只是被他高超的騙人功力蒙了過去,秦非滿意地點了點頭。
面對一個全然陌生的環境, 秦非暫時沒有暴力破門而出的想法。沒有驚動2號和蕭霄,卻驚動了面前的黛拉修女。按照目前情況來看,這個副本假如玩到最后,很可能主打的就是一個信息差,那么對方自然知道的越少越好。
之后就跟著秦非一路來到了商業街。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村中沒有活著的死者。
昨晚他嚇得對著這鬼嬰連連哭泣求饒,求爺爺告奶奶地尖叫,亂七八糟說了一大堆,但鬼嬰卻完全沒有給予任何回應。
總之,尸鬼們在遇到石碑時并不會暴力破壞,而是會選擇繞開。
雖然11號并沒有像6號那樣殺人,但他的意志顯然也不如6號堅定。雖然不知道鬼嬰被什么吸引去了幼兒園里,但能讓它冒著大太陽從領域中出來,怎么想都不會是隨隨便便的小玩意。在鏡中那人的眉頭皺起之前,秦非率先開口,打斷了他未說出的話:“我找你只是想問問,你究竟是什么人?”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華奇偉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些什么。他望向空氣中虛無的某一點:
秦非甚至看到可以看到她的腦子在頭骨中一顫一顫的,里面像是有蛆蟲在蠕動。撒旦迷惑地皺起眉頭。
靈體觀眾們繳納那么高昂的服務費,能夠看到的劇情卻只有那么一丁點。“沒有吧,我看主播一路上走得大步流星,停都不帶停的啊……”
原因在哪里?邏輯又在哪里?
而現在,一切隱而未現的, 都即將呈現在他們眼前了。
不,不對。在這一刻, 所有靈體的內心都堅定地涌起一個想法:
——起碼明白了一部分。
它比劃得很努力,棺材里空間狹小,手的動作又太大,在棺材壁上左沖右撞,撞得梆梆響。有玩家在驚愕中下意識頓住腳步,被尸鬼追上便是狠狠一爪!秦非攤手:“我也不清楚。”
光幕中,秦非笑瞇瞇地望著撒旦。事實上, 在整個中心城內,除了系統本尊, 恐怕不會有再第二個人能夠畫出F級生活區的地圖了。他只是點了點他們:
【當前數據已刷新新星推薦池90日內歷史記錄,系統即將為您帶來更優質的流量推薦,請再接再厲!】顛倒黑白,但又沒有完全顛倒。撒旦點點頭,沖秦非揚起下巴:“你說。”
作者感言
一行人就這樣浩浩蕩蕩地向村子西南角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