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人形移動bug!!”“我的同事在外面盯著,他們全都去了大廳旁邊的街道上。”蘭姆雙眼緊閉,整個人像是被浸泡在了水里,直挺挺地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
視野之內的景象極速后退,隨著站位的改變,秦非看見,那扇原本平平無奇的雕花木門背后,竟被人刷滿了鮮紅色的漆!
他說:他們走過長長的山路,來到河邊。
副本世界中危機四伏,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有人在不經意之間中招。放眼望去,空氣中全飄滿了“老婆”、“嘶哈”、“脫衣服”。那后果一定不會是他所能承受得起的。
他們嘗試了許多種辦法:蕭霄與林業一臉驚駭地立于原地,片刻后反應過來時,已然有尸鬼沖至了祭臺前。不知道為什么,他從副本開始到現在一直都覺得心情挺愉快的,還時不時的就想傻樂兩聲。
鼻端傳來濃重到不像話的血腥味,秦非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蕭霄努力和秦非套近乎:“秦大佬?”真的好氣!!林業問:“我該去哪里打聽?”
或許是逼仄的走廊和寂靜的空氣壓迫感太強。
鬼火搓搓手,剛想把方才薛驚奇的推論告訴秦非,面前穿著校服的青年卻比他更先一步開了口。祠堂的天井已然淪為一片人間煉獄,在無數混亂無章的哭喊中,秦非聽見幾道絕望的人聲撕扯著吼道——和祠堂里其他那些房間的門不同,這扇門看上去更大、也更新,能夠看出被重新粉刷過的痕跡來,門扇上雕刻著精致的萬字形鏤空雕花。
然而這提議卻被秦非否決了:“不行。”也有人被緊緊束縛在囚室一角,閉著眼,像是睡著或昏迷了。那個哭泣的玩家聲音漸歇,整座禮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秦非盯著兩人。
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神色緊張地抬眸望向6號。大概就是游樂園鬼屋里最劣質的那種道具人偶,膽量稍微正常些的人都不會被嚇到。蕭霄曾一度以為,在這個沒有法度的世界中,人人自危是所有人生存的常態。
出于這種長久以來養成的職業習慣,秦非在面對孩子時,總會下意識地將自己放到一個保護者的角色上去。
無論是老板夫婦還是門口排隊的居民們,神色都輕松自如。時不時交談幾句天氣或孩子的學業。
秦非伸手想去抓那本書,但指尖觸到書皮,卻直直穿了過去。不要靠近墻壁。
而后快速將視線轉開。“你醒了。”她輕聲說著,伸手,從床底摸出了一個什么東西來。
他起身來到房門前:“我們住的是四樓。”他仰起臉,望向周圍眾人。
蕭霄跟著走了進來,鬼嬰在里面爬來爬去,整整一分鐘過去,什么也沒有發生。“我有問題。”林業像是上課提問一般舉起手來,“這個副本的污染源到底是什么呢?”
……他都有點擔心,對方說著說著會把自己說斷氣。
他沒有找到哨子,那她身上的那些限制也該解除了才對。畢竟,在諸多恐怖游戲和電影中,最常見的炮灰死法就是開門殺。漆黑的告解廳里只剩下蘭姆和神父兩個人。
蕭霄還在懵,摸著后腦勺道:“他們……都被打了鎮定。”
神父最喜歡蘭姆,無論用什么理由將他送去,神父都必定欣然接納。實不相瞞,鬼火已經快要被嚇死了。
秦非驀地瞇起眼睛。
什么……
——截至目前為止,所有玩家都只知道自己陣營的信息。“真的好期待呀……”
當那些碎片重構成新的畫面時,秦非儼然發現,他已經來到了幾年之后。
“義莊。”有玩家緩緩讀出了房前牌匾上的兩個大字。要是這群人以后知道了他們現在面對的完全不是什么指引npc, 僅僅只是一個故弄玄虛的玩家的話……
秦非自己都沒想到,他竟然能跑得這么快。
面對緊閉的房門,秦非束手無策。
作者感言
大家不得不認清,事情已經朝著一種詭異而不可預估的方向發展,并且一去不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