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微微垂眸,略顯蒼白的臉色肅穆而平和,雙眸微微瞇起,笑容一派天真:“有人過來了,但是沒關系。”
反正他年紀大了,腦子看起來也不怎么清醒,就算是和自己一個陣營,也派不上任何用場。撒旦神秘地笑了笑。孫守義伸手一掏,從懷中摸出了上次在徐家祖宅沒有用完的半截蠟燭。
秦非略感遺憾。“我真是服了,這個修女怎么每次考人都只會考這一道題呀??”蕭霄嚇都快要被嚇死了,他覺得騙人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做的活,雖然兵不血刃,可他覺得自己現在比昨夜在亂葬崗被幾百個鬼追時還要緊張:
話音未落,他的臉色驟然變得慘白。秦非克制住自己額角黑線的沖動,對著鬼女微微頷首,露出一個完美糅合了禮貌與溫和的笑容來。至于那些低價值的線索,若是被玩家抽到后那個人會怎么想——
“新直播來得好快,這才多少天?沒見過這么敬業的。”但秦非和蕭霄的墜子里都沒有。現在,19號有理有據的發言打動了他,他沒有進行任何深度思考便同意與三人同行。
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鬼嬰則安靜地趴在秦非頭頂的軟枕頭上,像只小貓一樣盤起身子。
幾秒鐘后。“或許,這些巨眼的確算不上什么。”秦非觀察半晌,得出了結論,“僅僅只是系統逼迫玩家們加速直播任務進程的一種手段罷了。”秦非身旁,另外三人都沉默下來。
24個人格爭奪身體的控制權?“這群玩家又是哄npc又是聽人講故事的,費了半天功夫,就開出一條毫無卵用的支線劇情來?”不行,不能再猶豫,再拖下去,他什么也做不成了!
他竟然去救了林業。艾拉愣了一下。“啊,急死我了,主播沒有把醫生的手冊帶走,等會兒醫生回來他還拿不拿得到啊。”
原因無它,只是因為徐家老爺子早在50余年前便已搬離了守陰村,那時就連徐陽舒的父親都還只是個不記事的小童,更別提徐陽舒本人了。
就在剛才, 就在他不斷在迷宮中穿行的這段時間里,他的頭腦也在不間斷的思考著。今天早上,談永本也是猶豫過要不要和秦非幾人一起去祠堂的,可僅僅是一念之差……談永的心臟狂跳,額角青筋寸寸繃起。若是這迷宮做成回字結構,恐怕絕大多數闖入其中的普通玩家都會在里面迷失方向。
……
找不到鑰匙,也無法暴力破壞,兩人只能干等在義莊里。
蕭霄在看見僵尸的第一時間便從身上抽出了一把黃符,咬破指尖,就著鮮血在上面飛快繪制起了圖案。
“可是,何必那么麻煩呢?”——當然,其實也不用6號逼迫,3號本來就是想去的。
騙取信任第一步,拋出誘餌。撒旦神秘地笑了笑。片刻過后,黑暗降臨在整個世界。
秦非在心中嘖了一聲。坐得離王順最近的那兩人開始止不住地干嘔,劇烈的嘔吐聲伴隨著垃圾的臭味,所有人胃里都翻江倒海。
為了防止副本內容泄露,系統在這方面做了相當嚴格的管控,玩家們一旦完成結算、離開副本后,只要身處主城地區,相互之間便是完全不能提起直播內容的。秦非卻不肯走。
這一次,祂已經將話講得很明白了。
“你想象一下,現在你正坐在自己的家里,但很快,再過幾分鐘,你或許就會被系統投放到不知什么鬼地方去。”
若是秦非從常規渠道離開,鬼嬰自然也會被滯留在副本世界中。如果沒有這該死的副本直播,以三途耿直的思維,生活在法治社會中的她一定這輩子都是一個良好公民。
“秦大佬啊。”蕭霄小心翼翼地開口,“你在來這里之前是做什么的?”老板娘卻答非所問:“好吃嗎?”
蕭霄:“……艸。”
“話也不能這么說,起碼那個秦非討好npc的能力是真的,我繼續看看,感覺挺有意思。”
“祠堂我們早就檢查過一遍了,雖然當時有點混亂,但根據咱們后來對上的信息來看,我們應該已經將祠堂全部走了一遍。”“所、所以,我們,要怎么辦?”秦非斜對面,談永的緊張之色溢于言表。窗外吹來一陣風,將房梁上的紙錢吹得左右搖晃,細碎干枯的紙片發出窸窣的聲響,宛若人死去前低聲的喟嘆。
他看見蕭霄來了,咧開嘴,扯起一個怪異的笑容,那泛黃的牙齒和猩紅的牙齦中間,似乎還夾雜著一塊一塊細碎的肉屑。而徐陽舒也沒有令大家失望。“我們暗火以前也有前輩上過這個榜,上榜時大約排在第50位左右,在結算空間里,系統就問過他,是否需要隱藏個人信息。”
總之,那人看不懂。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這種感覺和秦非在亂葬崗被尸鬼追逐時不盡相同,秦飛的第六感告訴他,鬼女完全沒有使出全力。
鬼火臉上浮現出一種不太自信的神情。腳下的路筆直而清晰可見, 再往上走,就是那道向上的階梯了。14號聞言愈加慌亂起來。
他伸手指向第1個沙坑。
秦非的目光從14號的臉上飄到她的頭頂, 然后就看見了這樣一段話。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幾名玩家無聲的站在原地,心中的天平不斷搖擺。
作者感言
大家不得不認清,事情已經朝著一種詭異而不可預估的方向發展,并且一去不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