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而代之的，是系統竭力想要隱藏的污染源碎片。“主播搞快點啊啊啊——”

隨即他扯出一個十分勉強的笑：“寶、保佑——老天保佑我們早點通關副本。”哪有機會活到現在？

——假如那個存在勉強能夠稱之為“人”的話。

從空洞的眼窩中，老虎只能看見一抹極其光滑扁平的詭異面容，全然無法從中分析出眼前之人的內心所想。他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

幾名玩家趁著夜色，鬼鬼祟祟潛入垃圾站，像六只老鼠一樣在垃圾堆里暢游。漆黑的神廟內，唯有騶虎手中的手電亮著微弱的光。

這戒指這么神奇，還能隔空打電話？下次干這種事之前能不能先說一聲？秦非：“？？？？？”

青年輕輕旋轉著指節上的黑晶戒指，鴉羽般纖長的睫毛垂落，遮住眼底思忖的光。污染源垂眸：“剛才的。”

“不是你說這條路更安全嗎？”

放在現實世界中這是個很危險的動作，一不小心可能會把人打死，但武力天賦的B級玩家皮糙肉厚，聞人出乎意料地挨了一拳頭，沒受什么傷，掙扎的腳步卻終于停了下來，呆呆站在原地。鬼火發現自己已經完全跟不上林業的思路了，這就是高中生的腦速嗎？

在不知不覺間，他經過了一條又一條道路，穿過了一扇又一扇“門”。

幾分鐘后，太陽徹底落下。

秦非沒有離開副本，僅僅只是因為，他此行最大的任務還沒有完成。一口氣頓時堵塞在喉頭。

“Bingo——歡迎參與玩家的游戲！”

這兩項比賽每年公開舉辦一次，每次為期兩個月。此言一出，罵人的靈體們聲音頓時小了一些。“285，286，2……”

他輕輕捏住戒指，旋了旋，卻沒能再得到其他反應。彌羊抿著嘴唇將他找出的筆記紙交到秦非手中。“還挺悲壯……有沒有大佬來說一說，這一關以前別的玩家是怎么過的？”

推車側邊掛著一只喇叭，隨著雞人前進的腳步不斷發出聲音。“薛老師！”

哨聲響起，鬼嬰被一股無名之力從領域中揪了出來，秦非給了鬼嬰一個眼神，示意它沖鋒陷陣的時刻到了。“找到了？”彌羊快要跑岔氣了，那座被樹木遮蓋的神廟幾乎出現了重影，黑色的巨大門扇看不出是木質還是石質，但上面的翅紋清晰可見。他在本質上也只不過是一個和在場其他人一樣的平平無奇的玩家而已。

“每年的7~10月，是這座神山的祭祀季。在這段時間內，山神禁止人類進入雪山地界。”這是彌羊最后的掙扎。王明明的媽媽：“說他想幫好朋友把家里都打掃一遍。”

“叮咚——”秦非彎腰，將耳朵湊到了豬人嘴邊。

秦非開始為自己的未來擔憂了。薛驚奇狠狠吸了口氣。

一步，一步。

“你說你看見彌羊在哪兒了，所以到底在哪里？”有人揪住那個說話的靈體問道。就在此時，不遠處卻忽然傳來一陣沙啞蒼老的低聲吆喝聲。

那人站在二樓前方靠窗的位置，彌羊走到他的身后，十分不客氣地伸手：意志不堅定的生者是什么意思, 邪惡力量又是什么意思？

B級，在規則世界中，也勉強能夠躋身上層區域了。“救命，我是真的看不懂了，怎么輸了死，贏了死，平手反而贏了？”

青白的皮膚毫無血色，眼球呆滯而突出，那人穿著一身與雪山環境格格不入的深藍色清朝官服，頭上頂著一頂戴紅纓點綴的帽子，兩根長長的獠牙從嘴唇兩側伸出。“聽說是他有什么東西丟了。”鬼火摸了摸鼻尖，“羊肉粉店的老板也把店里的顧客全都趕出來了，自己背了一個好大的包裹，看起來像要出遠門。”

他們這邊雖然看起來像是達成了合作關系，但和對面的固定隊伍完全沒法比。

“就是這個！！”孔思明大口大口地喘息著。

甚至就連林業和三途幾個，都跟著不由自主地呼吸微窒。

三途搖搖頭：“沒有。他一直嚷嚷著他要殺了我，除了這句話以外，他什么也沒說。”

秦非的優勢在于反應快、跑得也快，可眼下這個情景不太適合逃跑，因為很顯然他跑不贏這玩意。當時在甲板上，這少年與秦非對視了一眼，那雙看向秦非的眼睛里分明寫滿了陌生。在B、C級玩家中，身高1米8以上的男玩家很常見，身高和肌肉帶來的力量優勢，使他們更容易從中低階層中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