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所有規則世界中存在的生物,都是‘祂’的子民。”果然,他們的陣營信息下方現在已經多出了一行字。艾拉一臉遺憾:“如果你有事找醫生,只能去他的辦公室等著,碰碰運氣。”
三途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青年。他的命是秦非救回來的,他不能也沒有權利隨意浪費。
秦非環視四周,臥室內唯一能藏東西的地方就是床底。它的面部干枯,褶皺遍布,像是一顆被啃光了果肉的果核,那張丑陋的臉在昏黃的光影下浮現出一層淡淡的油脂,令人光是看著就覺得十分不適。
“這他媽的又是什么鬼東西啊啊啊啊????”
程松皺眉:“試著敲一下門。”
……頭好暈,就像是被人抓著腦袋狠狠左右搖晃了一遍似的。
祭臺左右兩側各堆了幾個木箱,箱子上掛著鎖, 里面不知放了些什么東西。堅持。
既然是和鬼嬰相關,那應當也是個重要角色,秦非不敢掉以輕心, 靜靜等待著對方開口。
“那座迷宮很復雜,在你之前并沒有任何人嘗試過進入那里。”秦非嘆了口氣,任命地閃身,避過了迎面而來的襲擊。他們看著走廊正中那人,聽見他鄭重其事地繼續道:
那些經歷對于玩家們破解副本世界的秘密又是否有幫助?
按照徐陽舒的說法,他今天早上天亮時才來過這里一趟。幾人頭頂,老式電風扇吱呀吱呀地轉了起來,晃晃悠悠的扇葉仿佛隨時都能掉下,將人的腦袋削飛。剛才兩人進屋時,其他玩家也都各自回了房,說是累了一晚上,要進行休整,等到午餐時修女喊他們再出來。
他的模樣看起來嚇人極了,修女似乎對這習以為常。
“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費,但按社區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使用捆綁資格需要去那邊的綁定區域。”蕭霄指向大廳的一角。鬼火和三途也都站了起來。
秦非一口應下:“沒問題。”
秦非點了點頭。“再然后,我發現幼兒園好像恢復正常了,我就又從圍墻里面翻了出來。”秦非頷首,一步一步邁向房間門。
這樣的地方,出現一兩個僵尸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老婆會說話就多說點,老婆說什么我都愛聽!”
死夠六個。該不會是副本聽到她心里的罵聲心虛了吧!蕭霄在旁邊聽得心驚肉跳,他生怕秦非過于張狂的態度再次將刀疤激怒。
休息區似乎是表里世界翻轉時固定的傳送點,無論翻轉開始時玩家們身處何處, 翻轉結束時,都一定會出現在休息區的走廊里。
這其中的關聯,沒有人會意識不到。假如12號不死。不過就是撕不下來而已。
當他們從那個卵中破繭的那一刻,他們就會徹底淪為蝴蝶的傀儡。蕭霄幾人一臉不解,刀疤則發出不屑的嗤聲,看向秦非的目光變得輕慢。青年眼底含笑,語意舒緩地答道:“不怕。”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面巨大的銀質鏡子。這里沒有人嗎?
林業卻只能搖頭:“都用光了!”
她翻了個白眼,沒理蕭霄,自顧自說起了其他:他扭頭,看見秦非正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屋內情況。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大家還有問題嗎?”聽起來也是個人物,怎么就淪落到為鬼火當保鏢的地步了呢?蕭霄全程緊張得直冒汗,卻一句話也不敢說,死死盯著身旁正在和鬼女打著眉眼官司的秦非。
剛好可以派上用場。下一秒,強烈的失重感侵襲而來,耳畔風聲獵獵,身下的黑暗像是存著一股強而有力的吸引力,將秦非猛力向下拉拽。
而祭臺底下早已血流成河。說起來,大家對那人都有印象,就是第一天來的路上在公交車上近距離接觸了司機,然后被嚇破膽的壯漢。程松幾人模樣雖然狼狽,但身上的血痕都已經凝固。
那晚他一個人去亂葬崗時,躺在墓碑前,也曾體驗到過這種怪異的瀕死感。
假如其它老玩家能夠聽見秦非的內心OS,或許會忍不住把他的頭打爆。解釋是無用的,黛拉修女不會聽,她一看就是那種武斷的專制者,絕不會給案板上的魚肉爭辯的機會。——不是擔心他被副本玩死、被鬼怪弄死,而是擔心他因為說話太欠揍被別的玩家打死。
2分鐘;他在看向自己時,那對渾濁的瞳孔中帶著無比清晰的考量。
顧不上舉行到一半的祭祀儀式,他在環視人群一圈后鎖定了村長的身影,徑直沖上祭臺。她就那樣依舊舉著砍刀,在無數靈體提心吊膽的關注之下,慢悠悠地靠近玄關,靠近玄關旁的主播。倒是那個大爺,連路牌都沒看,也不問人,一門心思往前沖,只給眾人留下了一個遠去的背影。
作者感言
他隱約中總覺得有點不對,秦大佬這莫名慈愛、簡直像中年老父親出門買菜前叮囑自己在上小學的兒子一樣的囑托,聽起來怎么像罵人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