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種方面,他就像一個還未開智的孩子,執拗到令人發指。眾人低垂著眉眼,小心翼翼地進屋,偷偷打量著屋中的擺設。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
這實在不難看出來。
青年笑瞇瞇的,漂亮的眉眼彎出好看的弧度,他的神色柔和親切。“你和祂是什么關系?!”撒旦的嘴唇顫抖著。距離npc最遠的劉思思甚至都還沒弄清發生了什么事,只聽見“砰”一聲響,緊緊閉合的門扇將劇烈的撞擊聲隔絕在了門后。
但當發現幼兒園的門打不開后,大家又紛紛放棄了:這張告示張貼在迷宮入口處,旁邊掛著一盞極小的燈,拳頭大小的火光勉強將上面的文字照亮。這東西,真的是“神像”?
與蕭霄周身散發出的焦灼截然相反,秦非整個人則顯得過于閑適了,面對刀疤不善的目光不為所動。
在徐陽舒垂涎欲滴的眼神中,秦非十分自然地將蘋果塞進了他的手里。秦非對醫生笑了一下。
三途頷首:“去報名。”
車載廣播的規則曾經告知過玩家們, 他們需要“在旅行過程中定期清點人數, 若發現旅客數量增多, 請忽視”。只要按部就班地走,就有機會全身而退,避開被副本強行篩選、隨機抽人去死的卑微結局。
秦非看了一眼身后的司機,司機頭上果然多出一行紅色的字符來,就像玩網絡游戲時人物角色頭上頂著的姓名條一樣。因為他們沒有找到最危險的0號囚徒。
身后的Boss并沒有要追上去的意思,它在吐出肚子里的所有人后大口大口喘著氣,像是經歷了什么極其痛苦的事情一般,整個鬼肉眼可見地虛弱了下去。
再然后,幾撥玩家在祠堂中不期而遇。0號自然無法得知秦非心中的真實所想,但,面前這個青年狀似恐懼的模樣依舊狠狠取悅了他。
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扇銀白色的大門。“你確定任平在指認完老板是鬼之后,腦袋突然就掉了?”薛驚奇又確認了一遍。秦非點點頭。
面對林業的提議,中年玩家表露出了顯而易見的遲疑: “可是已經快到十二點了,現在去村東,我們不一定能在午夜前趕回來。”【天賦技能:一張破嘴(可升級)】
背后,是嗜殺的惡鬼。前兩個榜上每個排列了10個名字,而最左側的新人排上,“小秦”兩個字赫然掛榜首。之后的十幾天里,無論他遇見怎樣困難的情境,都必定有機會從中找出一條生路來。
剩下三人一個先上,另外兩個提前埋伏好偷襲。秦非挑眉。
玩家們:“……”車廂最后一排,清雋優雅的青年雙手交疊,清瘦的背脊挺直,纖長的睫毛微揚,顯得整個人溫和無害,看上去仿佛并不是坐在一輛詭異的大巴上,而是坐在圣光普照的教堂布告臺上一般。
打是不可能打得過的。
“啊!!!!”
“你——”招待室里還坐了好幾個暗火的其他玩家,聽到探員說話紛紛過來湊熱鬧:“展開說說?”
秦非茫然地眨眼。“導游快收拾他吧!我都看不下去了。”他猛地深呼吸,在這個變了樣的祠堂腳下著火般奪路狂奔。
接著他便看見前方不遠處,源源不斷的npc從各處沖了出來。他消失那么久,大家肯定都覺得他已經死透了吧。
它看起來似乎沒法離開那里。只有沉重的關門回蕩在整條走廊。“主播好牛,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有時候我都會慶幸還好我是觀眾。”
“喂——你們兩個!”說話間他扭過頭來,對蕭霄和孫守義道,“別跟著他了,要不來跟我混?”
或者有一些人耳聾后,反應會變得很快,即使不需要手語,光看別人的嘴型也能將他們的意思讀懂個大概。細細碎碎的交談聲在空氣中波動。
……假如在臥室時,主播沒有拉開那個抽屜,沒有照抽屜里的鏡子;
“你聽。”他說道。算了,算了。
“你在說什么屁話,我老婆從來不打無準備的仗!”這樣比起來,這些觀眾喊幾聲“老婆”,簡直就是小兒科,不痛不癢,完全無需在意。很可惜沒有如愿。
高馬尾的女人雙手抱臂,目帶審視。
會來管理中心的,全都是剛出第一個副本的新人,裝積分的兜子比臉還干凈。自我催眠沒起什么作用,劇烈跳動的心臟已經快要沖破胸腔,甚至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進門歇腳,卻遇上暴雨,被迫滯留七天。
作者感言
幾年過去,直播間中的觀眾們更新迭代,對那些舊黃歷還有印象的靈體已少之又少,回想起來,竟已連他們的長相都記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