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就那樣靜靜地等待著,看著墮落的神父認真清理著自己的手指。三途壓下心中不知來由的焦灼,與鬼火一前一后,行走在筆直的過道中。但程松提前看了提示,反而被線索給誤導,認為徐家祖宅是一條無效信息。
“24號死亡只會讓里世界多出一個里人格版24號。”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那是一件金屬材質的物品,黃銅色的表面光潔平順,整體呈葫蘆型,一端粗一端細,粗的一端由四片花瓣狀的薄鐵片組成,細的那頭則有一個向前推進的機關扣。由于心情過度緊張,他的指尖都有點發麻了。
“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
他在門前站定,將手伸到背后摸索。一個玩家當鬼,其他玩家當人,而尸體在某個節點不著痕跡地混入他們當中。生怕這個好運的新人又觸發什么新任務,方才還各個臉上寫滿猶豫的玩家們,驟然蜂擁而上。
這幾人從在大巴上就總扎成一堆,也不知他們聊了些什么,過了沒一會兒,那個黃頭發名叫談永的青年被推了出來。這種違和感一直將秦非包圍著,直到他走向天井的盡頭,踏上另一條走廊時,才終于達到了巔峰。
其余的人面帶擔憂地望著他們,有人試圖阻止:“外面是不是有東西?”還好僵尸的掉血速度比起他們還是正常人時慢了不少,否則,就他們如今這戰斗力,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現在,我們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躲好就。”
簡直就是一種違背物理的兜圈方式,用鬼打墻來形容還差不多。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開口,語調甚至中帶了一點討好和諂媚:
這大約是直播間觀眾們看過的湘西副本中,“挖眼”環節進行得最順利的一次了。
秦非的道士朋友再次陷入了自我懷疑。
不對勁。先是6號和7號吵起來了,5號試圖和稀泥,卻被指責管得太多,不算大的休息區瞬間硝煙四起。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全部的支撐力似的,頭軟軟地歪在一旁,嘴角邊殘留著可疑的水光。
幸好,這一場副本中抽中12號的主播心性比較堅定。而秦非則在修女的身影消失后,立馬打開了蕭霄所在的囚室的門。右邊僵尸見秦非好像對他的腦袋不太敢興趣,還以為是因為它頭上現在沒有帽子,不好看了。
光幕背后,觀眾們對此一幕議論紛紛。等他們看著主播用一個蘋果把NPC舔得心服口服、被主播賣了還幫他一起數錢,他們就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牛逼!
他忽地猛然一閃身。卻被自己的祖孫后輩如此糟踐。他在告解廳中一條一條述說著其他人的罪行,讓系統廣播一遍又一遍地響起,將所有人弄得精神緊繃、陣腳大亂。
……
只要秦非頂著王明明的臉,即使表現出和平日截然不同的行為舉止,王明明的父母也不會生氣或是懷疑。蕭霄完全看不清路,只能將手掌半撐在墻面上穩住身形。看清來人是誰,凌娜十分激動:“你們還活著!”
秦非眨眨眼,柔軟的睫毛擦過臉頰,語氣輕柔又隨意:“我想問問你,我們是什么時候來到這間教堂的?”說罷,給了刀疤一個猶帶深意的眼神。告密可以加一分,被告秘者會減一分,可告自己的密,1正1負,不就剛好抹平了嗎?
一口一個“信仰”,說得擲地有聲,一套一套的。午餐費三天一收,一次需要上繳30元,薛驚奇安排了一男一女兩個玩家在旁邊登記和收款,自己則又回到了白板前面。
導游果然回答了秦非,他搖了搖頭,斷斷續續地開口道:“我還有、其他事要忙。”身型巨大的怪物甚至無需任何多余的動作,僅僅雙手起落之間,秦非躲藏的辦公室便已是支離破碎。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徐家先輩的意思,還是鬼女自己的意思?“秦大佬!!”蕭霄直接叫出了聲,“剛才你怎么突然不見了啊。”整個大廳中的氣氛無比緊張。
秦非眉眼彎彎,漂亮的琥珀色瞳孔中盈滿笑意,抬水向他打了個招呼:“嗨,早上好~”劫后余生的欣喜、對眼前人的感激、以及危機仍未解除的恐懼混雜在一起,令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樣一來,后面半截已然有了思路。……又害怕其他玩家活著,從而搶走自己生存的機會。
那傷口又長又深,按照常理而言,足以同時劃破一個人的血管和脖頸上的動脈。
總之,10分鐘后的0號表示:
有叫他老師的,叫他丈夫的,叫他兒子的……因為,舊約第一卷第一章,在他剛進副本時拿到的那本圣經選集里,印得清清楚楚。
蕭霄愣了一下,正色向秦非望去。“他們有些人偷偷用面包車和板車搬運尸體,假裝自己是正統的趕尸匠,而更多的人則連面子都懶得做全。”和秦非在正常世界坐過的那些普通電梯沒什么兩樣。
因此,秦非一直認為,自己里人格的特點大約就是邪惡、謊言、或者誘惑他人走上罪惡,諸如此類能夠和“魔鬼”搭上邊的東西。從筆記中只能看出, 蘭姆似乎病的不輕,每天都要服下巨量的藥物。
畢竟另一邊567號三人蠢蠢欲動,隨時都有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否則,就鬼火這個傻兮兮的樣子,估計夠他把接下去兩天的KPI都給填完。
“萬一在12點前,有其他人動手了——”可能是因為副本的影響。他順從而溫和的開口道:“那可真是太好了,謝謝,麻煩你了。”
作者感言
蕭霄:“哇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