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秦非不同,鬼火他們幾個拿到的都是旅客身份。與刀疤比起來,面帶微笑的秦非看上去就像一只柔軟而弱小的貓咪,沒有絲毫攻擊性——一看就會被刀疤收拾得很慘。
修女嘆了口氣:“誰說不是呢,哪怕就是現在,也還有幾個沒抓住的小老鼠,流竄在回廊里。”但上次進入圣嬰院后,卻只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
不遠處,鬼嬰咯咯咯笑著爬上了鬼女的膝蓋,姿態親昵地伸出兩條手臂。她像拖一頭死豬一樣,手腳無比麻利地將任平的尸體拖進店里,又端出一盆水來將地上的血跡沖散。
老神父真的很怕,等一會兒走到他的寢室門口時,這個年輕人會一把揪住他的衣領將他扔出窗外,并宣布這間房間從此歸屬于自己所有。……
秦非并沒有實質性的證據來論證這一觀點,一切結論全靠對面前二人行為邏輯的分析得出。“他們明面上說是將林守英奉為護佑神,但實際上,這所謂的‘護佑神’,便是將林守陰煉制成了尸王,又重新埋回了土里。”
秦非伸出手,卻從那女人和蘭姆中間穿了過去。那雙冰冷的灰色眼睛像是兩顆無機質的玻璃珠,不含半分情感。
蕭霄開始努力地思考。這樣的地方,出現一兩個僵尸簡直再正常不過了,不是嗎?刀疤和程松的臉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
他們從禮堂回來的那天,也就是在副本度過第一個晚上之前,導游曾給過他們一份游客指南。這三名玩家的里人格是囚牢里囚徒們的衍生物, 如果他們死在表世界, 12點后,里世界就會平白多出一群四處亂竄的囚徒。
她的目光自上而下在秦非身上掃視著,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就像一個得知自己的孩子和人干了架的家長。可再后面的王明明家,門牌上寫的卻是444。見秦非和蕭霄看了過來,他忽然抬高了音量,宛如刻意向秦非示威般詢問程松道:“如果我加入,那——”
他展露著一臉誠懇的神色,讓人著實挑不出任何刺來:“這不是一個對立陣營就必須死的副本,大家公平公開、和諧友好地競爭,無論是輸是贏都一起活到副本結束,這就是我所希望的。”但很快,這口還沒有徹底松出去的氣就變成了一團硬邦邦的堵塞物,卡在了他的嗓子眼里。
煉成一句普通的僵尸,里外里加起來要耗費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可用活人煉尸,卻只需要將活人的身上的生氣掩蓋起來,僅僅需要三個時辰就夠了。
“開棺?”秦非看了一眼鬼嬰,詢問道。秦非坐在沙發上, 沒有像蕭霄他們幾個一樣癱倒, 背脊依舊挺直,儀態優雅得像是一顆生長在懸崖邊的青松。誠然,那個壯漢看上去好像受到了不小的驚嚇,但秦非并不覺得同樣的問題會出現在他自己身上。
久違的R級直播,終于開始了!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
林業認識他。“我有個事,想拜托你幫一下忙。”
非常奇怪,走廊上有好幾個玩家和看守都在走動,修女從始至終沒有多給他們一個眼神。不要插隊!
……
畢竟另一邊567號三人蠢蠢欲動,隨時都有可能對他們造成威脅。幼兒園大廳的墻壁角落貼了一張防火防震用的平面圖,上面標明了幼兒園的各個分區與路道。
0號的眼睛亮了起來。“對對,我們看幼兒園外面環境不錯,非常好奇里面是什么樣的。”想要體驗最原汁原味的湘西民俗嗎?
誰來告訴他們,怎么會有人在被鬼手摸的時候睡著的???王明明的媽媽:“還跟我們問好。”
實在太可怕了。他一進門就徑直掉進了一大群僵尸當中,反應過來時三魂七魄都快要散了。他總覺得秦大佬又沒憋什么好屁。
桌上的課本和練習冊上都是普通的高二知識點,王明明看起來成績中等,做的題有錯有對。他掃了一眼其他玩家:“他們都不愿意理我們這些新人。”
二樓的面積比一樓要小不少。“對呀,剛才那個NPC都被吞了!”他差一點點就叫出聲來了,一把將手中的東西扔出老遠,猛地竄起向秦非沖了過去。
林業一激靈,額角頓時沁出冷汗。“你們有看見一個年輕男人嗎?大概這么高,偏瘦,樣子很清秀。”
這哥們兒在現實中到底是干什么的?微表情專家嗎??……
“我很會打掃衛生的,不信你看,那張桌子我擦的多干凈。”泛著淺淡熒光的數字,如同一塊塊碎裂的玻璃,在深淵般的天穹中消散成粒子,而后不見蹤影。
臺階上,地面上,墻面上。然而有人卻持有著不同的意見。
“砰!”
“該說不說,這套衣服真的好好看啊。”在疑慮徹底打消之前,秦非需要盡可能多地從鬼女身上搞到一些線索。
他忽然感覺,吃點原材料不明的內臟糊糊湯,好像也沒什么大不了的。“8號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他想來偷襲我。”萬一他們死了,連累秦非也死了怎么辦?
沒有留給眾人更多疑惑的時間。
作者感言
彌羊臉都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