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殺了人,不僅沒有受到黑修女的懲罰,反而贏得了盛贊。門外空空如也。
鬼火話到嘴邊又被擠了回去,發出了一聲鴨子叫:“嘎?”假如他連這種內部消息都能打聽到, 他還站在這里干嘛?憑他的本事, 恐怕直接都可以去端蝴蝶的老巢了。
棺材里既沒有尸體,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或殘留的痕跡,比如蝴蝶來追殺秦非的那天,鬼嬰就幫了他很大的忙。刀疤神情不善地望向秦非:“你剛剛,為什么要弄斷電話線?”
門的背后,出現一張眾人并不陌生的臉。那分數就像懸在毛驢頭上的胡蘿卜,只要一刻不吃進嘴里,就一刻刺得他們心癢難耐。那里有一條干凈的路,寬度僅容一人通過,一看就是這兩夫妻特意為“愛干凈”的王明明留出來的。
他忘乎所以地啃著蘋果,很快便將一顆果子啃得只剩果核。這片迷宮回廊就像一個千萬年來無人踏足的溶洞,每一條過道都連接著無數轉角,而越過那個轉角,一條全新的、不知通往何處的路口便又呈現在眼前。輕輕的腳步聲自遠及近響起,一抹若隱若現的白色的身影出現在視野盡頭。
他這個狀態,看起來實在有些不太對。
能夠窺探到其他玩家的秘密,是每個人都喜聞樂見的。注:請及時歸還鑰匙,如有遺失后果自負!!!
是蕭霄。痛呼聲還在背后不斷傳來,秦非沒有絲毫反應。
12374分。
“……14號?”秦非將這一切收入眼中。這是秦非第三次來到地下室。
說起來,秦非能這么快聯想到這個,還要多虧了剛才突然冒出來的林守英,他明黃色的道袍上綴滿了太極與八卦圖。玩家們無聲地相互打量著,似乎想從其他人的反應中找出答案。顯然,這是個女鬼。
“兒子,快來。”蕭霄一愣:“什么意思?”
這希望帶給了他無窮的力量,酸痛的腿部肌肉仿佛被注射了一針強效興奮劑,他大跨步向前沖去。秦非抬頭,在面前對面的墻壁上看到了一行字:
按照這棟樓中的鬼魂密集程度,不難想象,若是沒有秦非剛才的急中生智,兩人如今將會面臨怎樣的滅頂之災。“你聽。”當然,秦非的大腦和嘴巴從來都不是共用一套生理結構的,心里那樣想著,口中卻吐出了截然不同的話:
不遠處的某間房屋內,窗欞背后有人影閃過。秦非歪了歪頭,湊近打量著那張符。秦非從側門進來時她正從幼兒園一樓出來,據她說,她是趁著暑假幼兒園里沒人,過來整理文件。
腥臭的血水迸濺在四面墻壁之上,整個禮堂被鮮紅色覆蓋,稀碎的肉糜四處迸濺,其中還混合著一些白色的碎片。頭頂的倒計時無情地閃爍著明滅的光。
沒人!猩紅的鬼眼自身旁一閃而過,秦非驀地彎腰,就地一滾躲過攻擊,動作絲滑得就像是在拍警匪片。
鬼火想要開口說些什么,被三途一把拉住。
果不其然,才走出幾步,他便覺得后背森森發涼。即使是已然經歷過幾十場直播的程松,在此刻都依舊忍不住地心潮澎湃。會是這個嗎?
那道莫名其妙的聲音還在繼續,秦非耳畔嗡嗡作響,直到五秒倒計時結束,周圍的濃霧驟然退散。果然,他左手側的車窗被打開了一條小縫。刀疤伸出另一只手,捏了捏凌娜的臉。
“賓客盈門,宴起——”那人拖著長長的聲調道。“你的手指形狀真好看。”他十分識相地接著又夸了一句。太近了,實在太近了。
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高領衣袍,背后長著長長的羽翼,舒展開時,像是能將整個世界都擁抱其中。然而,沒過多久,秦非便覺察到了不對勁。秦非不為所動,十分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呀,你怎么會是我呢?”
作為推動劇情前進最重要的、也是唯一的玩家,秦非在這一刻受到了史無前例的巨大關注,直播間觀眾人數暴增,直播面板角落數字翻飛,耳畔接連不斷響起系統提示,叮叮咚咚的積分聲幾乎將其他人的說話聲淹沒。“……不需要進入告解廳,就可以完成任務。”
濃郁到近乎凝結出實質的黑暗如同水流般,從門縫、窗縫、從每一寸墻壁中,滲透進狹窄的小隔間里。“難道說……”
只不過這次進副本,她被迫拉扯了一個比她還要不如的鬼火,這才不得不又當爹又當媽,一個人打兩份工。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那個位置明明應該是空的,可當他們倆走到那里時,卻赫然發現那里已經站了個黑影。預示著死亡的黑與紅交錯在眼前閃過。不出意外的話,副本主線近在眼前。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秦非明白過來:“一旦出手殺了人,就只有攢滿24個積分成為圣子這一條路可以走了。”徐陽舒當時年紀尚小,正是愛聽故事的時候,聞言即刻便轉身纏上了爺爺,要老爺子給他講村里的事。其他幾人也是一樣,一個個像是木頭樁子般杵在棺材里。
還下了10萬注,這群觀眾到底是有多閑?嗒、嗒。整個區域混亂一片。
閃爍著電流的電棍直指秦非面門。短短十余秒,提示音便接連響起三次,但秦非沒有時間查看屬性面板,他的雙眼正緊盯著前方不遠處的刀疤。這種母慈子孝的奇怪場面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一口棺材里?
作者感言
四名玩家的神色頓時滿帶深意起來,若有所思的目光在兩人臉上飄來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