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鐘過去了。“那家……”
他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抽回手,飛速遠離了那面墻。他的目光在老玩家們當中流連。
而現在,他最中意的獵物終于重新出現在他的眼前。晚餐結束后, 玩家們來到活動區休息。反正,跑是不可能跑掉的,秦非干脆放棄掙扎,原地擺爛。
不算高大的身型從陰影中顯現出來,對方陰鷙的目光與凌娜的視線交錯。那只握著他的手同樣冰涼,卻有著一碰便有別于尸鬼的觸感。她服務十分到位地將大碗一一端到幾人面前,然后在桌邊站定,面帶微笑地注視著她們。
他二話不說便向前走去:“我翻給你看。”王明明家的確異常得十分明顯,但,起碼從目前表面上暴露出的這些來看,秦非還沒能找到什么足以說明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就是鬼的鐵證。
而現在不過才下午兩三點鐘。說到這兒,導游突兀地頓住,就像是被什么東西硬生生掐斷了聲線似的,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很快又歸于平靜,抬手推開了義莊大門。
一直冷然置身事外的三途竟然也罕見地對此表達了贊同。“你不是同性戀?”
不遠處,圓臉女老師從大樹背后走了出來。
秦非雖然和他們一起來了管理中心,可兩人從始至終都以為他是來辦別的事的,當然不會和他們排在同樣的窗口。
它的屁股在鏡中那人的頭上一拱一拱,拱得那張和秦非一模一樣的臉上怒火中燒:“住手!”“他好像知道自己長得很好看。”那人扭頭看向祭堂,眼神中恐懼彌漫。
這討人嫌的提示聲音能不能關掉?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她在秦非桌上撿起紙筆,一邊思索一邊記錄著。秦非望著14號,心中涌現起些許疑惑。濃重的眩暈洶涌著席卷而來,秦非的眼前瞬間模糊一片。
但在秦非看來,林業現在離開,起碼還有一線生機,華奇偉留在義莊,卻多半就要……秦飛冷靜地瞟了一眼躺在棺材中裝死的華奇偉。凌娜迅速遠離了刀疤,虛倚在墻邊大口大口喘著氣。蕭霄沒有料錯,諸如徐家之流的趕尸匠,為保自家子孫安危,即使已經舉家搬遷,家中也一定會留有能夠對付僵尸的物品。
對于秦非而言,眼前短暫的一秒鐘就像是一根可以無限延展的橡皮筋一般,被拉伸到了難以想象的長度。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
徐陽舒認命,回憶起早晨的經歷來:秦非速度未減,抬腿,一腳踹開了前方緊閉的木門。雖然這過道已然昏暗骯臟得面目全非,可秦非依舊辨認了出來,這里對應的,應該是玩家們從教堂走向休息區的那條廊道。
那個npc頭頂沒有屬性介紹和進度條,現在躲起來是來不及了,他看上去不像是有很強攻擊性的樣子,秦非只得原地站定,放緩呼吸,靜靜等待著對方的反應。出現在眼前的信息并不多, 面前的空氣中稀稀拉拉飄過一些詞句。
但他沒有多問,接過鑰匙,頷首道:“好的。”那種能讓人胸口發悶的血腥和腐臭味消失不見,只留下地下室慣有的霉味;地面也尚算潔凈,就連墻上燃燒的燭火都比外面亮上一些。
“第三次R級對抗類副本即將在十五日后正式開啟,邀請信函現已發送至各位玩家的私人信箱中,請有意向參與本次直播的玩家自行簽收——”
秦非這輩子還從未跑得這樣拼命過。
好在他從游戲尚未未開始時就已經做起了心理建設,這才控制住了自己,沒有表露出太多不該有的情緒。鬼火一邊向前走一邊回頭張望,直到14號和那間詭異的起居室一起,徹底消失在視野盡頭。
見狀,秦非眼底的笑意又加深了幾許。
不過,秦非也并不是沒有對付他的辦法。秦非:“……”
但這顯然還不夠。“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我特么都沒看清楚,這個主播從哪里搞來的這么牛逼一張符?”他站在原地,背脊挺直,眸光清透而柔和,即使一言不發依舊顯得格外優雅可親。
他的肚腹正中位置長著一張獠牙遍布的巨口,整個身體以一種極快的速度向前涌動著,將路過身前的每一樣物體,無論是人、鼠、蟲、還是桌椅板凳和破銅爛鐵……全部吞吃入腹。而不遠處的女鬼那邊,對面前這兩大一小也終于有了自己的評判。
至于剩下的DEF級直播?
他身上的衣服也變了模樣,不再是那件,做工華麗繁復又被鮮血浸染過的神父長袍,看褲子的長短,如今這具身體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兒童。他被重重地彈飛了出去。那人一驚,抬起頭來。
他向后半步,大半個身子都靠在了棺材壁上:“老子不去了!”3.2樓是大人才能去的地方,小孩子不要輕易踏足。封印鬼嬰的黃符貼在秦非手背上,秦非感到自己手背的皮膚都在一陣陣發燙。
說著他打了個寒顫。
“難道說……”
“其實他一般不這樣的……你要是看過他上一場直播就知道了。”
作者感言
秦非眨眨眼,將鏡子從抽屜中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