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md,我真是服了,這新人是不是個傻X——”“那個該死的罪人,他犯了褻瀆神明的罪孽,試圖與同性親近——而且,他竟然試圖要對我不敬。”
這是一個十分明顯的路標,證明者眾人并非在原地打轉。那個叫小秦的12號玩家帶著他的跟班去了告解廳,卻反手就把門鎖上了,他們剛走,休息區里就隱約起了爭執的苗頭。修女一怔,似是沒有料到他會醒來的這么早。
假若此時沒有一個如秦非這般神智清醒、且強大到足以堪破異端的人存在,這片迷霧便會永遠籠罩在眾人頭頂。青年眼底閃過一抹晦暗莫名的光。或許程松覺得自己現在指揮刀疤做事是對他入會前的例行考驗,但刀疤只會認為這是對他的羞辱,并在今后的某一天出其不意地報復回來。
鬼女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沒錯。”
半個人影也不見。三聲悶響應和著眾人的心跳。剛才他會愿意在告解廳前向神父懺悔,純粹是因為,他覺得,這是副本中的一個環節。
那種強烈到足以滲進骨髓的刺痛深深鐫刻在了6號的記憶里,讓他一看到修女手中的電棍就忍不住頭皮發麻。像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富有孝心的好孩子那樣,秦非說出了十分體諒媽媽的話語。
鬼嬰從幼兒園中帶出了那截人骨笛,這令秦非對幼兒園起了興趣。
她比劃出一個手起刀落的姿勢。“是啊是啊。”他旁邊的靈體一個勁點頭,“我以前老是抱怨這些副本不好看,現在才知道,不是副本設計的不好,是主播水平太次。”有人走上祭臺,手中拿著一把刀。
“到——了——”“保持警惕。”她向鬼火,同時也是向自己叮囑道。前方又是一個新的交叉路口,秦非來不及思索,隨意選定其中一條。
秦非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能接觸到的各類非正常事件遠超常人,在死人堆里混久了,多多少少也聽過一些用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但任平還是死了。
當平頭說完紅方任務是抓鬼后,表情卻立即便做了驚愕。污染源出現了。戰場上,任何輕微的走神都是足以致命的。
秦非毫不避諱地與他對視,模樣坦誠到近乎有些耍無賴了:“我怎么知道呢,那是系統的問題。”大巴中段,另外兩個老玩家將身體壓得很低,一副獨善其身的模樣,蕭霄擔憂地看向秦非,壓低嗓音提醒道:“咱們別理他們。”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的情況其實很是有幾分詭異。
這可是在大廳中引起了轟動的玩家呀!就在神父消失后不到幾秒,走廊另一端,漆黑的墻根角落緩緩走出三道身影。凌娜心臟狂跳,以一種近乎小跑的速度飛快行走在過道上。
蕭霄結巴到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走廊兩側的囚室安安靜靜,大多數玩家似是都睡著了,靜靜躺在骯臟凌亂的床鋪上,一動不動,不知是不是修女又給他們打了什么東西。活動中心外,頭頂的陽光越發燦爛了。
見秦非沒有多聊的意思,蕭霄很識相地閉上了嘴。好在鬼嬰沒有讓他等太久,又過了一小會兒,鬼嬰搖頭晃腦地從幼兒園里爬了出來。
之后整整三天他都埋首在自家閣樓,想靠著爺爺的藏書救自己一命。雖然不知道里人格復刻出來的戰斗力有沒有囚徒們本尊那樣強。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那張折疊床沒有打開,對折放在角落里,旁邊還有個大大的紙箱子,里面是疊好的床單被褥和枕頭。副本里能試探NPC是人是鬼的東西有不少,他身上也有兩件。“所以呢,那天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眾人紛紛詢問。
青年微微垂眸,略顯蒼白的臉色肅穆而平和,雙眸微微瞇起,笑容一派天真:“有人過來了,但是沒關系。”
他轉身的動作太過突然,王明明的爸爸媽媽倏地收回繞成一圈的脖子,兩顆腦袋還在胸腔上方輕輕回彈了幾下。此刻她的狀態已經和剛才完全不一樣,臉色慘白如金紙,身形僵硬,下巴微微向內勾著,帶著一臉鬼笑。秦非:“……”
“這真是新手玩家嗎?看上去簡直像老玩家跑來新人當中傳教的。”“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大巴車的廣播里提到過,要“聽導游的話”。
“以前沒發現林守英腸胃這么不好哇。”“你怎么會這么想呢。”青年有些委屈地蹙起眉頭,眸中閃過一絲受傷,“我會提出那個建議,純粹只是因為我沒有想那么多。”
13、17、19號三人正在氣頭上,他們站在了同一陣營。
頭發、五官、皮膚……全都焦黃一片,黏連在一起,已然完全看不出原本的形狀了。
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現在撒旦什么也不是。
也多虧了這個場景不能隨意開口和動作,否則,秦非大概會義正言辭地將女鬼甩開,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絕對不會隨意占女士的便宜。好在他們的反應都比較快,沒有一個讓身旁其他人發現異狀。
這個NPC看上去好像有那個大病。“咦?”
秦非沒有猶豫,順著臺階拾級而下。逆著光,玩家們看不太清楚,只能聽到一聲聲金屬刮擦地面發出的悚人聲響。
作者感言
血紅色的444號門在秦非背后緩緩合攏,秦非邁出兩步,卻并沒有繼續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