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得很急,連背影都帶著一股迫切的渴望,秦非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模樣。排查完臥室內的角角落落后,秦非終于將視線投向了一旁的臥室門。人在極端瘋狂的情況下會做出什么事來,蕭霄非常清楚。
離開祠堂的大門就在不遠處,紅棕色的木門與來時一模一樣,門上沒有掛鎖,秦非只要伸手推門就能離開。11號的身形搖晃著,怪異的模樣驚得他身旁的兩名玩家都向后退了退。老板娘接過錢,低頭記賬,秦非卻并沒從柜臺離開,而是安靜地站在柜臺前,一雙仿若沁著蜜色的琥珀色眼眸忽閃,欲言又止地看向老板娘。
……
還是說,他不想在零點后的混戰中出力,因此特意來引誘他們做餌,借他們和0號之手來解決掉6號?紅色,究竟代表了什么?“蘭姆病了,正在接受治療。”
如果不是時機不允許, 他真的好想雙手合十向上帝道歉啊!這種感覺和人在正常世界中受傷后的感覺截然不同,此刻的玩家們就像是游戲世界中受到控制的系統角色,如同一個個提線木偶般,被系統強行施加的外力影響著。
“太恐怖了!狗逼系統你是懂運鏡的,我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主播的漂亮臉蛋看,你突然放那么大一張丑臉,比他媽見鬼還嚇人。”
看完墻上貼的告示,這些人也來到后方挑選床鋪。刀疤退后兩步,回到程松身側。青年慢悠悠地、一字一頓地說道。
毫不回避的眸中寫滿問心無愧,程松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看到最后自己都有點懷疑自己了。
一旁,秦非、凌娜和林業三人已經開始興致勃勃地填起了空。或許是規則被污染了,又或許,是規則中暗藏著一些謎語。
究竟是懂了什么呢??
那會是怎樣的一種恐怖呢?
天井內的景色乍看也與之前一樣,但秦非在里面走,卻總能感覺到源源不斷的違和感。然而,接下去發生了一幕卻讓它的笑意忽地凝固在了臉上。
而秦非的表現就像一個再普通不過的引路NPC一樣,對和自己無關的話題置之不理。
鏡中人面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我,就是你呀。”
剛才在教堂時所有人都聽見了,鐘聲敲響了13下。奇怪的是,接近20人的大部隊一路經過,竟沒有一個村民抬頭看向他們,就好像這一群人完全不存在一樣。秦非緊緊盯著身前不遠處,那叢異乎尋常的苔蘚。
奇怪的是,雖然這座教堂干凈明亮,可空氣中卻總漂浮著一股似有若無的怪異氣味。
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要知道,這種東西雖只是幾頁破紙片,但在需要的人眼中,那就是價值千金。“我想問問你。”青年慢條斯理地勾起唇角,“為什么別人的掛墜,或快或慢,都會被慢慢填滿。”
秦非想起他房間鏡子中的撒旦。按照昨天日落的時間點來計算,現在起碼已經是下午五點半。解決問題,刻不容緩,越快越好。
可剛才他們在祭堂中訟念巫咒,念著念著,有人卻覺察到了一些異常。
他們談論的時候,刀疤一直在下意識地向著祠堂所在的方向張望。她的臉上再也見不到哭泣的表情,轉而猛地抬頭,嘴角大大地咧開,露出一個夸張到有些瘆人的笑。還有少部分連床位都沒有, 像具尸體般席地而坐。
“徐氏風水行”就此開張,徐陽舒靠著自己在儲藏室中閑看來的那些見聞成功混了幾年。秦非嘖嘖稱奇。……媽的,它也好像吐啊!
青年的皮膚很白,挺直的鼻梁形狀姣好,鼻尖翹起的弧度也十分完美,唇瓣不厚不薄,輕輕抿起時能夠清楚地看見唇珠,泛著春日櫻花般的色澤。只是那走廊上大約有著什么障眼法,將他們都給蒙騙過去了。
這些都是大家在正常情況下,第一反應會想到的,可能藏匿祭品尸首的地方。身旁那東西就像是察覺到了他的脆弱,驀地逼近。鬼火一蹦三尺高,捂著胳膊,十分委屈地扭頭:“三途姐你打我干嘛?”
林業人都傻了,他覺得自己好像在聽天書:“這也太強了吧……”快告訴他們,他剛才只是在和他們開玩笑!
提到‘祂’時,鬼女滲著血水的漂亮杏核眼中透露著一股向往,甚至隱隱帶著狂熱。秦非目睹完這場鬧劇,收回視線,轉身向休息區更深處的寢室走去。蕭霄:“?”
因此在此之前,并沒有人將導游的異樣行為與秦非的技能聯想到一起。而那本該空空如也的左邊眼眶也并沒有任何變化,琥珀色的瞳孔依舊明凈澄澈。
否則若是別人領了這個任務,任務道具卻在秦非手中,那這任務就變成了百分百的必死項目。“我以前從來沒見過這只手,是什么新加的劇情嗎?不過說起來,這主播膽子好大啊,這樣居然都不帶怕的。”早上出去過的幾人頓時既驚又怒,紛紛站起身來。
關于這一點指控,秦非可不愿意承認。誠然,比起那什么見鬼的6號,他對眼前的12號更加感興趣。
當然,這小伎倆最終也沒能生效,秦非帶著鬼嬰的衣服成功進入了里世界,而鬼嬰本身則依舊不見蹤影。義莊內,玩家們對此表現出了截然不同的兩種反應。
怎么回事?腳步聲近了,又近了。
作者感言
玩家們只能這樣勸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