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便響起了12號得分、其他人扣分的系統播報。秦非一個箭步竄上前,在義莊大門口將導游攔下:“導游先生不和我們一起嗎?”她的身體左右晃動著,像是一株嗡嗡震顫的捕蠅草,時刻警惕,準備將靠近它的一切生物吞吃入腹。
就在不久之前,談永還曾在心里盤算著,離開墳山后他要再去一次祠堂。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這個房間雖然縱深很長,幾乎占據了二樓整條走廊,可到底也僅僅是個室內,跑起來時不時就會遇到路障和拐角,非常不方便。
和秦非一起回到12號臥室的,還有蕭霄。
那雙渾濁的眼睛空洞地望向某一處,像是早已穿過時間和空間的界限,看到了屬于這座陰暗小屋以外的風景。一滴鮮紅的血淚從他漆黑的眼眶中流出,滴落在地上,將地板沁染上一抹觸目驚心的顏色。
符咒在秦非和林業手中難以發揮出完全的效用,本就不怎么達標的封印效果被減弱了大半,右側僵尸依舊張狂,抬手對準秦非的脖頸就是一記!
這可實在沒什么難辦的,秦非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隨著他們前行的軌跡,那些原本就應該在這里的東西也逐漸顯現出來。
他就像一個掛件一樣,被不同的大佬們拖著走了一個又一個副本。
心之迷宮的規則不算太復雜,條例與條例之間呈明顯的關聯狀態,觀眾們很容易便能看出,第6條規則,對應的大概率是第2條。
秦非思忖片刻,沒有繼續走向祠堂外,反而轉身,朝村長辦公室的方向行了過去。大家完全可以使用一些諸如“在紙上寫下不記名留言,混合之后再取出傳閱”之類既不會暴露單一玩家陣營、又能夠彼此溝通的法子。
“可惜啊,這群主播但凡能再往上升一個級別,這一場直播的打賞豈不是都要收到手軟?”有靈體又是遺憾又是驚奇的感嘆道。其實,宋天沒有留意到。在工作與新認識的、充滿好感的朋友之間,他最終還是選擇了工作。
隨著一聲泄氣的感嘆,一大波人四散離開了光幕前。那,死人呢?
另一波人則面露興奮,十分鄙夷地望著身旁的趴菜們。三途想起鬼火剛才說的話;“沒關系,我們再往前面找找。”蝴蝶的聲音也雌雄莫辨,“這么短的時間,他走不遠的。”
蕭霄也對此表示了認可:“守陰村的亂葬崗發生過尸變,村里的人好不容易才把那些橫死異鄉之人的怨氣壓下去,應該不會隨意在那里動土。”“就是直接在這里幫你升級成E級主播的身份。”她好像生怕秦非沒聽懂似的,急急忙忙地出言解釋起來。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抱有同一個念頭:
那張被鬼嬰貼在他手背上的符,竟然撕不下來了!
寸寸詭異的斷裂聲從石碑上發出,
“副本給大家分配了每人50元的旅行經費,但按社區的物價,這50元是不足以支撐我們度過15天的。”秦非想快速的、盡可能輕松地解決問題。蘭姆的身體素質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
14號的眼底這才像是突然聚了光。
那是一道相對陌生的男聲,青澀中帶著虛弱和淡淡的沙啞,像是個半大孩子的叫喊聲。秦非抿唇輕笑:“哨子不在這個沙坑里。”三途是見識過0號囚徒的威力的,可以想見,以0號囚徒的殺傷力,即使捆上鎖鏈,依舊會比她見到的那兩個囚徒難對付十倍不止。
三途神色緊繃。
蕭霄:“???”
她這樣呵斥道。
雖然是很氣人。“小心!”耳畔傳來一聲疾呼!
畢竟,他現在可是導游的知心好友,想來對方不會拒絕他這一點點微不足道的小要求。可黛拉修女在里世界時,并沒有向玩家們報過自己的名諱。“找不到柳樹,我們全部都得死!”
鬼火的目光悄悄攀升到金發男的頭發上。即使明知道吃一口就會犯腸胃炎,對方依舊難以抗拒。秦非卻忽然悟了:“你是想讓我幫你把這東西揭下來?”
凌娜的眼前再次閃現過昨夜的畫面。漆黑一片的義莊中,玩家們三三兩兩站在棺材前。然后,就這樣算了嗎?
這一次卻十分奇怪。直播大廳的觀眾爆發出一陣哄堂大笑。很奇怪,明明被秦非忽悠得團團轉,可看他如此坦蕩地點頭稱是,三途心中依舊不由自主地涌起一陣“這個人可以相信”的念頭。
書本翻開的一瞬間,玩家們齊齊愣住了。大片噴濺狀的黑紅色籠罩在秦非頭頂上,顏色很像凝固多時后的血。“哈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 主播的臉都綠了,還在那里耐著性子哄人。”
顯然不怎么樣,鬼手一點也沒有被威脅到。甚至于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們。不如相信自己!
半晌,他勉強開口:“那個司機……”他的視線時不時便會落在秦非身上,秦非問他話時基本每三四句也都能有一句應答,頭頂小括號中的字也由(導游不喜歡你,甚至想給你一個大比兜)變成了(導游不喜歡你)。
作者感言
這種感覺對林業而言并不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