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意向和我們合作?”家長里短和雞毛蒜皮對大多數人來說可能不是什么值得喜歡的東西,但秦非的專業素養令他能夠在人際交往中游刃有余。秦哥說過,門里的時間流速很有可能和門外不一樣。
此言一出,周圍其他靈體頓時一靜。將因果邏輯理順,秦非提起筆,毫不猶豫地在C上打了個勾。
“誰把我給鎖上了?”從剛才三途說起這件事時,秦非就一直在想。
門邊、檐下、道路兩旁……幾乎所有肉眼可見的角落都擺滿了石質神像。……屋子里全是鬼,他不跑,難道等著那些會把他抓住當飼料嗎?
然而來不及了,壯漢的手已然搭上了司機的肩膀。
秦非對面坐著的同樣是一名老玩家,三十來歲,在義莊時秦非聽他提起過自己的名字,叫孫守義。“老婆!老婆老婆!老婆好辣啊啊啊!老婆穿神父裝看起來真的好禁欲哦!”
但,無論如何,反正已經著了道。“呃啊!”
她的臉貼上秦非的耳廓,刺骨的森然寒意順著毛細血管直沖大腦。“我真是服了,一樣的套路要用多少次??每次這種時候就突然給我切近鏡頭!”
除此以外,還有一個被稱為“賭徒”的特殊群體。秦非的目光閃了閃。
凌娜和林業,一個女生和一個還未長成的半大少年。
神父:“……”蕭霄在死到臨頭的前一秒都還在為這件事憂愁。
秦非抬手摸了摸腦袋,頭上的短發柔軟,帶著輕微的卷,觸感依稀有些熟悉。
蝴蝶的涵養還不錯,即使怒意已經溢于言表,依舊沒有大吵大鬧,不知他和傀儡們說了什么,那群人一股腦地沖向了門外。
“對對對,還是要看人!上次我看這場直播的時候,15號是個長得跟豬頭一樣的男玩家,鏡子里的他一出現我隔夜飯都要yue出來了。”
秦非搖搖頭:“當然不行,因為我從頭到尾就沒有違反過規則。”……就,還蠻可愛的。規則說了,玩家們不能直視神像的眼睛。
他可以肯定,這聲音不是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他遇見了孫守義和劉思思,對方也正和凌娜走散沒多久,正一邊找她一邊往回走。
他苦學道法十余年,看到這張符時連觸碰的勇氣都沒有,可秦非連他的話都沒聽完,卻一抬手就是一個大招。刀疤臉色難看,緊攥著手中的匕首,孫守義抬起手,放到臉前,狠狠閉了閉眼,又放下。
他也很擔心,三途雖然武力值很高,可畢竟一個人要面對十幾個人,一旦出了什么岔子……沒有片刻的猶豫,拎著箱子起身就要離開。5號和7號兩人站在6號身旁,模樣同樣十分駭人。
秦非:……
純純就是一個笨蛋木頭人嘛!而可惜的是,那個躲藏起來的NPC遇到的人偏偏是秦非。秦非的嘴角噙著笑,他漫不經心地開口說道:“沒辦法嘛,為了生活整天風吹日曬的,皮膚粗糙一些也是難免的事。”
不少玩家都避開了他的視線。
秦飛腦海里浮現出幾個字。
他就像是觸電一樣,將手縮回了黑暗里。蕭霄循著他的視線望了過去,待到看清門上景象的瞬間,瞳孔驟然一縮!青年仰起臉,清澈的眸底不見絲毫驚懼,反而氤氳出一種攝人心魄的明亮,那雙眼底像是有火在燒,仿佛不論他落入怎樣絕望的境地,都永遠不會被打倒、永遠能再次站起身來。
每個玩家結算的時間長短本來就是不一樣的,如果有人對結算內容有疑慮,還會在結算時和系統你來我往地扯上半天的皮,耽誤時間也是常有的事。
“那好吧。”蕭霄嘆了口氣,“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一邊喃喃自語,一邊轉身回了臥室內。“有人嗎?”落單的玩家壓著低低的嗓音,對著空氣詢問道。刺眼的陽光從屋外照射進來,晃的秦非眼前一白,他下意識地瞇起眼,半晌才緩過神來。
秦非幾乎一眼便斷定,這就是他們要找的地方。他們被那些盡在眼前的積分攪亂心神,而忽略了副本的本質。“不要進入紅色的門!”
這是個不存在的嬰兒。“其實我已經告解完了,”告解廳外,鬼火露出一個不太好意思的表情。
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但好像又有哪里有點不對。
玩家們頓時露出又羨又妒的神色。而系統播報聲也將眾多玩家從房中引了出來。
作者感言
看樣子,圈欄區的休息鈴、游戲區的廣播,估計都是從這里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