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道視線齊齊落在紙面上。那扇通往更深層地下室的小門就在8號囚室外的角落。譬如,選拔圣子是為了做什么。
“本輪任務:找到小桑遺失的皮球。”其中有許多步驟, 譬如冥想,譬如靜躺, 譬如含一口水于喉間不得下咽。
秦非原以為他會最后再被傳送到任務空間去,可左等右等,依舊站在原地。
竹籃里裝的東西也很普通,雞蛋火腿三明治和牛奶,用簡陋的油紙包裹著,整整齊齊擺放在籃子中。守陰村所在的那座山太荒涼了,根本沒有通車。鬼火悚然一驚, 扭頭看去, 在看清來人的樣貌時狠狠松了口氣。
他果然被抽中投放進了對抗賽。兩人方才的對話太絲滑了,完全不見絲毫破綻。味道出乎意料的竟然還不錯。
鬼火聽見蝴蝶過來,急得愈發明顯。刀疤見狀咬了咬牙:“那你說,要怎么辦?”
他清潤的眸子閃爍著無辜的水光,抬頭,似漫不經心地與npc對視,不著痕跡地轉移著話題:“老爺子,外頭風好大,你要不要關個窗戶?”程松思忖片刻,提議道:“我們先躺回棺材里去。”
他們迷茫地望向光幕,眼前的畫面清晰,將房間的角角落落都展現得纖毫畢現。咔嚓。祠堂中的場面變得十分富有戲劇性。
一片安靜的走廊上的確傳來了輕緩的腳步聲。“呼——呼——”
沒拉開。有觀眾當即便向系統提交了漏洞審查報告。聽人說徐陽舒四處宣稱自己是“湘西正統趕尸匠人的后代”,便放出話來,半個月后叫他當著全市人的面直播起尸。
這個白天令他驚恐不已的棺材,如今竟成為他唯一的保護傘。光幕中,一個堪稱惡心十足的畫面正赫然出現。
也有一些不同的聲音。
秦非:“!?”
王明明的爸爸媽媽正并排站在門口,帶著和秦非離家時一模一樣的笑容,像兩尊靜置不動的蠟像。
蕭霄剛才一直渾身緊繃地站在一旁,深怕鬼女突然發難,見情勢終于穩定下來,忙不迭地開口:“要幫什忙?我們一定立馬就去辦!”
直播大廳中,觀眾們全都被秦非的這一舉動弄得笑噴了出來。原本分散在臥室和活動區內的玩家們,眨眼之間便都被傳送到了走廊上。
他們要想趕在凌晨之前回去,就必須要加快速度才行。秦非并沒有告訴0號他究竟想做什么。
沒人!鬼火提出的問題,也是他從剛剛開始就一直想要問的。
眾人沒有異議,六人在車內分散開來,東摸摸西看看。告解廳的里側傳來撕心裂肺的慘嚎。
人都有從眾心理,看到別人都去,自己也會忍不住蠢蠢欲動。蘭姆的身體素質簡直虛得堪比秦非進入規則世界之前,直到他累得氣喘吁吁,仍舊毫無所獲。
村長盯著秦非,目光中蘊含著毫不掩飾的打量。但觀眾們卻并不知道這一點。
談永還記得他試圖同程松攀談時,對方表面冷峻的表情底下,那淡漠而又充滿不屑的神情。秦非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硬邦邦的木板床上,床上鋪著散亂的床單與薄毯。秦非揚了揚眉。
“你們可以叫我崔冉,這里是生存類的恐怖直播……”秦非就這樣陰錯陽差地喜提了一個賢惠男媽媽的稱號。外面的天色似乎亮了一點,雖然天空依舊灰蒙蒙一片,可從云霧背后勉強透出的一點點陽光來看,時間應該是快到中午了。
沾染了很多的深色污漬,一塊一塊的,粘在他的衣服和皮膚上。那樣的話,他的生活將會增添多少樂趣啊!
可為了保險起見,凌娜還是按照規則所說的那樣折了柳枝。因為有黃袍鬼從中作梗,秦非離開門內世界的計劃足足延緩了一個多鐘頭才成功施行。若是發生尸變,人就會失去意識,徹底變成一具普通的僵尸,再也無法恢復神智。
秦非十分無辜地歪了歪頭:“我問過你的,你說要和我一起。”此時的秦非還并不明白,所謂的“突發事件”指的究竟是什么。
等到即將正式開始的當天下午,他已經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在別墅里轉來轉去。“如果我什么都沒看到,那說明是你說錯了,絕對不是我有問題”的過度自信。
……
三途皺著眉頭說道。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血腥氣彌散在空氣里,長鞭將繩索甩到地上,溫熱的液體迸濺到鬼火的臉上。
一切內心的陰暗全部由妝容來展現,眼線眉梢上挑,瞳色變成深不見底的純黑,嘴角還要單邊勾起,掛上一抹非主流式的邪邪笑容。
作者感言
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