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地板上有一道可以向上拉起的木門,像是地窖的門那樣。
他沒能看見他在自己面前消散,化作片片黑色碎羽落在地面。
如此打過照面,秦非心里基本已經有數。“今天早上發生了一些事,因為粗心大意,我們失去了一名隊友。”現在, 秦非做到了。
難道是他們家日常生活中十分尋常的一環嗎?一個動不動就被刺激的暴跳如雷的家伙,還能蠱惑得了誰呢?秦非感慨地握住導游的手。
(注:床位已提前備好,具體安排詳見活動中心內部)……身后,0號揮舞著巨斧,勁風擦著秦非的臉頰和耳朵而過。
他足以憑借自己的天賦,不費吹灰之力的成為公會里的首席獵頭。仔細想來這也算合乎情理,否則就憑鬼嬰的本領,秦非帶著它就像帶了一個隨行移動外掛,未免有些太bug了。
再說,在這陰氣森森的鬼村,身邊有幾個活人在,還是很能給人安全感的。那是個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樣貌卻很陰柔,皮膚雪白,眼型狹長,一頭黑色長發像絲緞一樣鋪散在肩頭。
三聲播報接連響起,秦非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深。
在那種rpg游戲里,像這樣突然找玩家搭話的NPC,一般都是帶著任務來的。算了,走吧,再待下去也不會有人來的。他向秦非投去求助的目光。
“對對對,秦大佬真的不是故意弄死那個人的!他剛才都和我說了,他有別的事要去做。”“寶貝,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呀?你的爸爸媽媽呢?”
蕭霄可以確定,起碼在當時,祠堂里不可能藏得下六具尸體。反正他也不害怕。
他把告解廳的鑰匙塞進秦非手里,然后轉身向他的座位地下鉆。
修女只穿白色的衣服。王明明的爸爸媽媽看著他時,并沒有認出他不是王明明。
蕭霄上前幾步,敲了敲門:“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人。”時間像是一塊粘稠的膠質物,在這一刻被拉扯成無限長。秦非用余光看見蕭霄蠕動著嘴唇,無聲地說了一句話,看口型好像是……
怎么會連這么明顯的線索都沒有發現?“其實還有一個地方,是最適合停尸的。”只差一點點,就能直接越過D級世界,直接升到C級世界去了。
秦非試了手中所有的鑰匙,仍舊打不開,便也只能作罷。進門歇腳,卻遇上暴雨,被迫滯留七天。秦非輕輕嘆了口氣,不得不走上前推開了那扇門。
秦非盯著兩人。修女的表情虔誠而真摯。這個里面有人。
“昨晚零點的時候,12號和2號被黛拉修女關在小黑屋里,其他玩家也都被關在休息區的囚室里,一直被關到了今天早上,所以他們對外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可……想清楚事情始末的靈體們頓時神思恍惚起來。“別看了!這扇門會讓人掉san。”孫守義閉著眼, 低聲呵道。
“我靠,我靠,他們真的要找到那些尸體了吧!”
“林守英一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周圍這么黑,伸手不見五指,秦非本該什么也看不清才對,可不知為何,對面那東西的輪廓卻顯得格外清晰。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但他就是覺得,秦非有這種未卜先知的能力。大約是人變傻了之后心也變得比較大,一旁,蕭霄半點也沒有覺得緊張。
而是他覺得,這么顯而易見的破綻,12號肯定能看出來。
蕭霄頓時擔憂起秦非的處境, 著急忙慌地離開囚室,沖進了迷宮游廊里。
“不過。”他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祠堂中雜物凌亂,有些陳年老物件也堆放在里面,各位貴客參觀的時候要多加小心,千萬不要碰倒祠堂中的東西。”心理壓力實在太大,鬼火開始沒話找話:“我們要合作嗎?”告解廳外,鬼火將他懺悔的內容一一論述。
他的周末一直被補習和試卷堆滿,偶爾的放松就是和爸爸媽媽一起去小區對面的公園散步。
解答的靈體神秘一笑:“對,12號和10號一樣,也什么都沒看見。”不足二十平方的小房間一眼就能看盡,除了背后那扇門,再沒有別的出路。
孫守義道:“可那只是牌位,不是尸體。”
他的個子不算太高,也不怎么愛運動,比起打籃球更喜歡看書和玩游戲,期末的一千米體測總是擦著及格線險險而過。若不是孫守義出手, 此刻他只怕已經走進門里了。贊美總會令人心生愉悅,即使對秦非這種看情況下都自我到完全視其他人的反應于無物的人來說,也是一樣。
她臉上流露出的憤恨表情似乎大大取悅了刀疤,他又摸了她一把,將刀尖對準她的脖子:“快去!”未知的前方充斥著死亡威脅,身后的安全即使只是暫時的,也依舊令人難以抗拒。而一旁,秦非拿到鑰匙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告解廳的門反鎖了起來。
他就是看見秦非在前面走,下意識地就跟上了,等到回過神來,人已經坐在了秦非房間的椅子上。青年微微頷首:“我來找你是為了告解廳的事。”這老頭看起來倔強固執又不好說話,勸也勸不住,還不如隨他去。
作者感言
看老人現在的年紀,怎么也該是5、60年前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