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怎么一個人呆在這里呀?你的爸爸媽媽呢?”如果現在朝那個方向走,能看到的只是一堵墻而已。無非就是,玩家們繼續在副本內毫無頭緒地四處游走,像是無頭蒼蠅般橫沖直撞。
說完轉身離開。
秦非睨了他一眼:“你什么意思?”大廳中,2號玩家已經徹底融化成了一灘血水。她的嘴角勾起一抹怪異的笑:“你們這幾天見到過的所有村民,都是死人。”
她的脾氣不好,但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不會在天平明顯不對等時,還不自量力地挑釁對方。聽起來多少有些危險。
溫和與危險。
還有那個直播一開始就揍人的6號,估計是個暴力狂之類的角色。
“來吧,坐過來一些,親愛的孩子。”秦非心里默默一咯噔,不詳的預感上涌。它的軀殼上沒有皮膚,猩紅色的肌肉被淡黃的油脂包裹著,就像一個剛被活剝下一層皮的幼小嬰孩。
可還是太遲了。秦非與鬼女眸光交錯,視線緩緩下移,最終落在了她涂著鮮紅丹蔻的右手上。這碗里裝的,真的是豬的肝嗎……
“既然拜托我幫忙,是不是應該給我一點好處?”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在秦非之前,甚至從未有人發現過這座地下迷宮。
“這是鬼女的手?鬼女不是應該在第三天以后才出現的嗎?這手怎么還會自己跑出來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做到了!現在撒旦什么也不是。
可今天,祭品們卻有些出乎于他的意料之外。
孫守義凝眉道:“我們得快一點,靈光蠟燭的持續時間只有20分鐘。”秦非咬緊牙關,像是在守陰村的亂葬崗上,或是在被0號囚徒追逐時那樣,用盡全身力氣向前沖去!
從進入副本以來,除了幫主播開了一次門以外,其他什么活也沒干,衣服倒是一套接一套的換。
秦非進副本,或者蝴蝶進副本,對秦非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觀眾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人都是怕死的,按照正常人的茍命思路,躲在義莊擺爛度日恐怕會成為首選。秦非當然不是妖怪。
一個玩家只要上了賭桌,就肯定會有壓他生和壓他死的對立兩派。
門的另一頭一片漆黑。也可能是他當時一門心思想要找鬼,不小心鉆進了牛角尖,這種情緒被違規所帶來的精神污染強行放大了。這一次,他沒在浪費時間去翻閱那些無用的書籍報紙。
輸掉對抗賽是不會死人的。他竟然在這入口隱秘的地牢中,擁有著一間屬于自己的囚房。
她那充滿生命力的鮮血的氣味,真是令人著迷啊……
對面人多勢眾,他根本沒有和他們抗衡的本錢。
鬼嬰趴在秦非肩膀上,甩著兩條短短的腿,哼著不成曲調的歌。
就在不久之前,11號和剩余幾名玩家試圖向6號投誠,幾人在休息區中商談了一會兒,兩人又開始如假人般,一遍又一遍,不斷重復相同的話。秦非搖了搖頭。
緊接著,他便聽見秦非說——心之迷宮是通往蘭姆所在位置的唯一路徑,這也就意味著,在迷宮中走得越深,距離污染源就越近。無論是孫守義、蕭霄還是林業,都不是傻子,鬼嬰能夠在副本中創造出屬于自己的鬼蜮,想來是個十分厲害的角色,十有八九與副本的主線、守陰村背后的秘密息息相關。
“是高階觀眾!”刺耳的噪音讓秦非和修女同時皺緊了眉頭。
秦非只需要再往右邊走一段路,找到生門對應位置的那個祠堂大門,想必就可以逃離這個幻境。秦非將邀請函從頭到尾看了一遍,從桌上拿起筆,十分絲滑地簽下了“小秦”兩個字。
“蘭姆現在已經不在教堂里了。”
可是14號,不是昨天晚上就已經死了嗎?
導游沒再管他,轉而給秦非指起了路。而且,他和鬼女你來我往地說了半天,對方雖然揚言要賣他面子,頭頂的好感度卻一點要繼續上漲的趨勢都沒有。恰好甩脫一個鬼怪,秦非猛地轉身,銳利如鷹的視線越過重重黑暗,精準降落到那慘叫聲的來源處。
他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臨時起意搶神父位置的決策,或許會給他帶來一些意料之外的利處。然后是掌心,手背,以及臉頰。
作者感言
總之,污染源,就是這個世界開始異化的最初起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