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服，晾曬衣物，掃地，交談，就像這滿地赤紅色的巨目完全不存在一般。祂來了。

眼前的世界不見一絲光亮，也聽不到任何聲音。沒辦法，這不能怪他，要怪也只能怪6號和12號本人。秦非有些不敢用太大力，怕把自己手上這把碩果僅存的小水果刀給崩斷了。

他將那舊書打包帶走，除了自己閑來無事可以翻看以外，若是遇到有緣人，還可以賣給人家。“這……”凌娜目瞪口呆。蕭霄：“……”

半晌過去，神父嘆了口悠長、悠長的氣：“別太傷心，孩子，主為你的愚蠢感到很難過。”“到了。”導游在大門前站定，喑啞的嗓音宛如某種失傳已久的咒語，“接下來大家即將看到的，就是湘西山村最原始的祭祀活動之一，尸王宴。”

它能夠制造幻象、引得半座山都地動山搖。教堂里的地面就像一坨軟爛的肉，踩上去時帶出一種黏膩的回彈感，說不出的惡心。

“之前我和村民打聽的時候了解過，往年村祭，玩家們都是直接躺在棺材里，被村民連棺材帶人一起抬上祭臺的。”他解釋道。

“你懂不懂直播？”“又被尸鬼包圍了！唉，也不能怪主播，這里的尸鬼也太多了……”透過那雙空有蘭姆輪廓的眼睛，秦非能夠看見一個與那孩子截然不同的、浩瀚、磅礴，而又難以捉摸的靈魂。

隔著一道光幕，直播間的觀眾望著秦非欲言又止的表情哄堂大笑。不出意外的話，等她順風順水的升級到A級世界以后，肯定就要上暗火的高玩名單了。

符紙這種東西，并不是畫好以后隨便一個人扔出去就能起到作用，其最后發揮出的威力，與使用者的手法、所身負的能量都有著密切的關聯。“小心！”林業的呼喊伴隨著拉拽的動作，將秦非從散發著血腥氣味的尖牙前帶離。

但很快。他這輕松愉悅的神態幾乎已經讓直播間里的觀眾形成條件反射：

可從大巴回到義莊以后，在秦非的眼中，徐陽舒的頭頂卻赫然多出了一根明晃晃的進度條。所以留下來一起等他。

……竟然這么容易討好。但此時此刻，毫無疑問，有一束光照了進來。

說著他打了個寒顫。

有人在笑，有人在哭。當他看見告解廳里的秦非時，他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星星般，瞬間亮了起來。“我看你是被臉說服了吧，擦擦你嘴邊的口水……”

“尊敬的神父，我還要為2號圣嬰懺悔。”

門外，一道近一人寬的血痕清晰可見。

10分鐘后。每天拿別人的生死取樂也就算了，竟然還拿別人的……

蕭霄直到這時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么。

手上下起伏了兩下，飄向棺材一側，它長長的指甲刮過木質棺材壁，發出令人牙酸的咯吱聲。所有人都知道那人是你殺的，可他們找不到證據，也無法拿你怎么樣。秦非與蕭霄對視一眼，眼中都有了答案。

“？？？？”秦非：“……”凌娜很看不慣談永既要貪生怕死又要白嫖信息的行為，毫不掩飾地翻了個白眼。

但，“率先”攢夠24分的候選者，可以成為新的圣子。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這份黃牛的工作，可卻被系統派遣到了戶籍管理中心這種沒油水的地方。孫守義和蕭霄聞言連連點頭。

黛拉修女走上前來，手中拿著一串鑰匙，隨著她走動的腳步發出叮鈴鐺啷的碰撞聲，在秦非聽來簡直猶如仙樂。

不管他如何狡辯，那4分的確確確實實是加在他身上的。

“尊敬的旅客朋友們。”“你記得么？上一個副本里，那個老是喝酒的NPC怎么樣了？”

三途皺起眉頭。“我真是服了，他的san值一點都沒掉，系統是卡bug了吧……”

還是最靠前、最中間的位置，絕佳的觀影角度。“林守英一個人的破壞力，比亂葬崗里的幾百號人還要強得多。”鬼女慢條斯理地道。……

他一手拽著蕭霄急速后退。屋內的兩個書架上分別擺放著村里的人員信息和旅游資料。是棺材有問題？

雖然他已經料到，在直播鏡頭背后的那個世界中，觀眾恐怕大概率不會是人類。

事先預演好的話語在腦海中不斷回響，3號的喉頭卻像是突然患上了水腫，一絲聲音也發不出來。

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秦非側過身，與導游對視。秦非猛然瞇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