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沒有多做任何描述,語調很平常地敘述著。
彌羊眉心緊鎖:“我可以負責把他弄上來,不需要繩子,但我們得先想辦法解決掉監(jiān)控和NPC。”說得興起,他甚至抬起一只腳,單腳獨立在地面上轉了一圈,西裝前襟處點綴著的紅色胸花隨著他的動作上下?lián)u曳翻飛。
雖然在副本中,各種慘死之象早已成為玩家們的家常便飯。“王明明同學暑假還起得這么早?”薛驚奇試圖以套近乎的方式打探消息。
秦非也跟著向下方探看。他半瞇起眼,輕輕讀出這句話。那果然并不只是在威脅自己,杰克想, 他作為副本中第一個死者,肯定有一些門道, 才能避開所有來自礁石的攻擊。
“鵝沒事——”這種拉仇恨的能力不光是針對于蝴蝶本身,而是針對于副本內除他以外的所有玩家。殺人兇器被偷走了,他一定很慌吧,現(xiàn)在估計是害怕警察來抓他,所以跑路了。
地板上的油漆桶和刷子還沒收拾,彌羊露出警惕的神色,擔心家門突然改色這件事引得兩名NPC不滿。
他并不擔心自己小隊的成員反對這項決策,但彌羊、小秦、杰克,還有那個白發(fā)青年,都不是好惹的角色。這個傀儡長得還不錯——或者說,蝴蝶的所有傀儡長得都不錯。這一次蝴蝶發(fā)的,并不是像上次那樣的公會內部通緝令。
難道要抓一個鬼回去給那兩夫妻嗎。游下去是很容易,但下面究竟是什么情況?
這是黎明小隊在村子左手邊最后一間房屋的門旁邊找到的。亞莉安進入休息室時,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畫面。“我都感覺他被人奪舍了。”
“是去做隱藏任務。”這是個好消息,如果這邊是余阿婆準備用來祭祀、釋放出邪魔的地方,那最后一樣道具銅鏡出現(xiàn)在這里的可能性也會大大增加。距離太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么,秦非抬起頭,看向前方走廊。
就這樣僵持了幾分鐘,怪物終于安靜下來,老老實實站在了安全區(qū)外。秦非滿意地笑了笑,他半途解救收來的這個小弟,還挺忠心耿耿。
烏蒙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竟然已經開始向秦非討主意了。也不是精心建造的那種。
但副本總人次200!不,已經沒有了。只是,當歡呼聲響起時,總也少不了潑冷水的。
雖然他一句話也沒有說, 但秦非就是從那平靜又充斥著依戀的眼神中,讀出了許多內容。傷痕處的皮膚比其他位置粗糲,帶來新鮮的觸感,污染源好奇地盯著那處看了片刻。
彌羊趴在懸崖上,居高臨下地向下張望,5.0的視力將這一切全都收入眼中。
余阿婆聞言果然大驚失色:“什么?!”
秦非雙手抱臂,倚在樹冠的陰影下,半瞇著眼遠遠看著他們的背影又一次走遠。
對面的人不理會。“咔嚓”一聲。而且,或許是人點背到極致以后就會觸底反彈,這次他們找到的通風口恰好就在圈欄區(qū)里面。
彌羊從鼻腔擠出一聲冷哼。他臉上和身上的傷上了藥,紅腫與流血的狀態(tài)褪去了不少,可被飛蛾啃食殆盡的手臂肌肉是長不回來的。
秦非用實際行動表達了他的意見:“走。”可惜,無論秦非如何央求,得到的依舊只是同樣的一句話。
污染源也會感到尷尬嗎?秦非開口。電光石火之間,秦非忽然開口說道。
幽幽的聲音在夜空中回響。丁立的腿部肌肉隱隱作痛,心中叫苦不迭。
秦非點了點頭:“可以,讓他留在客廳吧。”
保安隊的規(guī)則他也看過,他立刻抬手,在撥號盤上連續(xù)按下了七個4。走錯了?他一邊假意在水槽前洗抹布,一邊低聲對秦非道:“這個老板娘是鬼嗎?”
好不容易找到一部手機,以為能夠推進副本進度,結果除了挖出更多謎團外一無所獲。
秦非搖頭:“不,我隔壁死掉的那個玩家,吃的是正常的罐頭。”
屬性面板中,紅白兩隊比分變成了7:1,眨眼的功夫之后,又變成了9:1。但他偏偏一上來就邀請鹿人跳舞,鹿人已經拒絕了一次,就不好再拒絕第二次了。
而在距離玩家們不遠處,一只青綠色的僵尸正雙手高舉,不斷跳躍著,口中發(fā)出奇怪的聲響。隔著一道玻璃門,門內門外的玩家臉色齊齊一凜!
秦非眼神微閃:“沒聽說黎明小隊和蝴蝶之間有過矛盾,他們被傀儡盯上,十有八九是因為我。”被NPC追殺了這么久,大爺也累得不行了,順著墻壁一屁股坐在地上,單手撐地,以一種和他的人設十分不符的、充滿少年意氣的姿勢說道。
入夜后活動中心光線不好,秦非又特意采用了背對人群的站位,是以竟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沉默的青年就是白天不時出現(xiàn)的引導NPC。他不不再像是個怪物,重新變回一個瑟瑟發(fā)抖的可憐大學生。“帳篷最多可以同時容納十人,我提議今晚輪流守夜,其余人回到帳篷中休息,兩小時一輪班。”
作者感言
雖然玩家的天賦技能在中心城里不能使用,但蝴蝶那邊人多勢眾。